劉安坐在院落裡,一封接著一封的看了起來,這些書信,大多都是那些大家所給他書寫的,除卻各派的大家,還有一些大臣們的信的內容都是高度的一致,讚許他的能力,高度評價他的新書。
可自己根本就沒有寫過什麼書啊??
直到看到了司馬季主所寄來的書信,劉安方才明白了個大概。
這是阿父又拉我出來背黑鍋了吧??
劉安並沒有半點的意外,這是阿父能幹出來的事情,不過,怎麼這麼多人都在誇讚呢?難道他失手了,本是讓自己背黑鍋,結果書的內容非常的不錯?
老婦人看著一臉糾結的劉安,笑著問道:“這是不是催你回去啊?”
劉安愣了一下,收起了書信,“不是...這些書信,不必理會,以後我不在的時候,若是有人寄信來,不必去拿。”
“啊...”
“今日不是要去收粟嗎?別讓這些耽誤了正事!”
劉安說著,便主動去後院拿上了鐮,隨即,便與老丈乃至幾個孩子們一同走出了門,出了門,劉安看了看天色,忍不住的抱怨道;“我看這不久後又得下雨,今日若是收不完,可要出大事了...天公不作美啊!”
“不急,這雨沒那麼快,今日多忙碌些,應該也能收完...”
老丈家的小兒子認真的說道。
眾人一同在耕地裡忙碌了起來,忙碌到了晚上,路邊已經擺放著豐收的小粟,劉安熟練的將這些分成了兩堆,不悅的說道:“口賦要這麼多,辛辛苦苦幹了大半年,那些官吏整日足不出戶的,現在就要給那官府繳納這麼多的糧食...犬入的,憑什麼啊...氣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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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子幫腔道:“誰說不是呢?你現在看著挺多,磨完春完就不知剩下多少,也就勉強能撐到明年這個時候吧...那些官吏們啥也不做,白白淨淨的,一來就淨拿好粟...”
老丈趕忙清了清嗓子,瞪了小兒子一眼。
劉安長嘆了一聲,“聽聞過段時日後又有徭役?”
“是啊,漕渠啊...秋收後就開始了,持續一個多月呢,累的半死。”
劉安不悅的罵道:“這破徭役,一年到頭都不給些休息的時日,整日就用大道理壓人,利國利民,怎麼不見那些官吏大臣們來徭役?就那皇帝可曾拿過鋤?可往手裡吐過唾沫?”
老丈的臉都被嚇白了。
“少君侯,這可不能亂說啊....”
“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他們手裡有刀劍,我們不是對手,打不過還不能罵幾句?本來就不公...這一天天的....”
劉安正罵著,就看到幾個官吏騎著馬路過這裡,頓時收了聲。
等到官吏走後,劉安背起了麻袋,對著那幾個官吏的身影吐了口水,“呸,不知又是去誰家搶糧的惡犬!”
老丈跟在劉安的身後,聽著劉安那粗俗的抱怨,連鬍鬚都差點被揪下來幾根。
壞了啊,再這麼下去,面前這位不會真的要謀反了吧??
次日剛起來,就有官吏上了門,官吏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耐煩,粗暴的踹了踹裝糧食的袋子,拿出了儀器來進行測量,量好了就放在了一旁。
他們挨家挨戶的徵收糧食,通常是由裡中的官吏來進行,而鄉會派遣官吏來監督他們,確保沒有貪汙的情況,態度不算太好,百姓們都是畢恭畢敬的,劉安滿臉的不悅幾乎寫在了臉上,看著他們收走了大量的糧食,眼神愈發的不善。
“唉,這還是聖天子免掉大部分稅後的...口賦算賦是按著糧價來折算的,留下這麼多糧食,夠我們吃的...無礙,無礙。”
老丈拉著劉安的手,就怕這位少君侯氣急敗壞,開始殺官造反。
“可這隻能勉強湖口啊!
“止聲...止聲,以往湖口都難...還是這幾年有所好轉...”
直到官吏們離開了這裡,劉安方才不悅的滴咕道:“一年到頭都是我們在耕作!
如今豐收了,他們可以大魚大肉的享用,我們卻勉強湖口?!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