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冰兒明明是位翩翩公子,卻被白家一個小庶女輕視到了這個地步……
胡氏和雷氏正要再和白玉茗理論,侍女進來稟報,說玉泉王前來拜壽。胡氏聽到有貴客上門,一顆名利心登時熾熱燃燒,把方才的事放到一邊兒,不待侯夫人開口,她便急急的命令,“玉泉王殿下到了,還不快快請進來!”
她那顆攀龍附鳳的心火炭一般,忙叫來心腹侍女,命侍女到大花廳把她的兩個女兒賈嫆、賈妍喚來,盼望賈嫆、賈妍能和玉泉王見上一面。若是一個不小心玉泉王看上了她的哪個女兒,她豈不是要和桂王府做親家,成皇親國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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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茗聽到玉泉王要來,想起自己今天駁斥過他,竟是不見面的好,便悄悄的和白玉瑩說道:“五姐姐,咱們走吧。”白玉瑩只當她是不願和外男見面,不疑有他,向長輩們告辭了,帶白玉茗出了壽堂。說來也巧,白家姐妹倆出來不久,在海棠林畔正好遇到了胡氏的女兒賈嫆、賈妍,以及婁俊秀、婁俊俏等人。
胡氏叫她兩個女兒叫得匆忙,賈嫆和賈妍不知道是來見玉泉王的,把婁俊秀和婁俊俏也帶過來了。
婁俊秀一見到白玉瑩 ,便紅了眼圈。
就是因為有了白玉瑩 ,賈衝才不要她的,是白玉瑩硬生生搶走了她的如意郎君,搶走了她的錦繡姻緣……
婁俊俏見著白玉茗,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知道白玉茗自有世子夫人胡氏來對付,可是也忍不住出口諷刺挖苦,當面寒磣白玉茗,“白七姑娘,你這是要去大花廳坐席吧?大花廳的席位是分身份分地位的,令尊官位不高,你又是偏房庶出,應該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你可別坐錯了。”
“庶女啊。”賈嫆和賈妍相貌比胡氏嬌嫩豔麗許多,行事作派卻相差無幾,知道白玉茗是庶女,當面便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若換了白玉瑩,是不可能有這種言行的。
白玉瑩便是知道對方身份不高,也會客氣周到的叫聲白七姑娘,不會給對方難堪。
如果白玉瑩是主人,對方是客人,那她更不會如此輕浮孟浪了。
上門是客,待客須有禮。
但賈嫆、賈妍根本不知道這是不得體不禮貌的言行,還以為她們身份高貴到根本不用講究這些了呢。
賈妍也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和白玉瑩差不多大,見白玉瑩站在一株白海棠畔,膚色比海棠花更潔白,風姿比海棠花更雅緻,又嫉又羨,譏笑的道:“庶出的姑娘,生母是低賤之人,她也高貴不到哪裡去吧。”
白玉瑩氣得直囉嗦。
白玉茗腿腳上的功夫稀鬆平常,嘴皮子卻是異常利索,聞言也不生氣,抬手一指問道:“高貴的姑娘們,你們可看到那這株樹上的花瓣了麼?”
賈妍等人不由自主便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清水池畔的西府海棠,臨水照花,風姿楚楚。
“花瓣怎麼了?”賈嫆不解。
白玉茗道:“風一吹,花瓣隨風飄落,有的花瓣落到畫舫茵席之上,有的花瓣落到清清池水間,有的花瓣落到泥沼中。你我便和這花瓣一樣,不過是所落下的地方不同罷了。”
賈妍得意叫道:“我知道了!落在茵席之上的是我,落在泥沼之中的是你!”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白玉茗失笑,“落在茵席之上的,是這幾位殿下,還輪不著你呢。”
她含笑向水邊指了指,眾女這才發現那廂不知何時來了數位風姿秀異出塵的青年男子,有玉泉王趙戫,榮昌王趙戩,居中穿明光錦白地繡四爪龍袍服的竟是雍王世子趙戈。
玉泉王趙戫溫潤仁厚,榮昌王趙戩禮賢下士,還是經常在人前露面的。雍王世子趙戈卻一向高冷,他居然也會出現在平陽侯府,誰也沒有想到。
“天呢,一下子見到三位皇孫殿下!”賈妍驚呼一聲,激動得差點兒沒昏過去。
其實賈妍說錯了,另外還有一位皇孫,就是年方十二歲半的趙戠,阿直。
阿直原本是一臉的漫不經心,在人群中看到白玉茗之後眼睛卻亮了,拉著玉泉王的手往這邊扯,“五哥快看,是她!她沒打人,在罵人呢,我就喜歡看她罵人!”
趙戫瞳眸如泉水般清亮,斥責道:“喜歡看打人罵人,這是什麼愛好?”雖在斥責,語氣極是輕柔,阿真便不當回事,依舊嘻皮笑臉。
幾位殿下原地站著並沒過來,差侍從來傳話,請諸位閨秀免禮,並請繼續方才的對答。
雖然侍從這麼傳話,賈嫆等人還是恭敬的行了禮。
有幾位俊美風流的殿下在,賈嫆、賈妍等人全收起方才的刻薄嘴臉,滿臉嬌羞,嫻雅柔弱,一個比一個淑女。
賈嫆伸手翹起蘭花指,做出她認為最優雅、最迷人的姿勢,“白七姑娘,你說諸位殿下是落在茵席之上的花瓣,那當然是對的。你自己呢?你出身低微,難道不是落在泥沼裡的花瓣麼?”
白玉茗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她,“我和你有何區別?同為閨中少女,咱們一樣都是落在這清清池水間的花瓣罷了,隨波逐流,未來不知會飄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