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像貓抓耗子似的戲弄夠了這撥人,方才笑問:“你林家還要留下馨姐兒麼?”
“不留了,不留了。”林太太眼下最要緊的是先保住林大郎,違心的哽咽道。
她不敢真讓路生把林大郎帶走,唯恐這凶神惡煞般的人路上便把林大郎給害死了,讓她痛失愛子。到時候她可找誰哭呢?難道進京告御狀不成?就算她真敢上京告御狀,陛下還能不向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雍王,反向著她麼?
林太太答應放馨姐兒,族長也答應放馨姐兒。林家都答應了,安大人自然沒有異議,“那便請白四姑娘帶馨姐兒回京。”
路生呸了一聲,把林大郎放開了,“憑你也想跟路爺我鬥?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白家三兄弟帶白玉蘿和馨姐上了車,車輛緩緩駛動。
林大郎在路邊喘息片刻,拼著一口氣爬起來,追著馬車跑,“玉蘿,玉蘿你停下啊,常言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真的不念一絲舊情麼?玉蘿你留下吧,你帶著馨姐兒留下,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跟你過日子,咱們夫妻倆一起疼愛馨姐兒,馨姐兒有爹也有娘,你說好不好?”
車跑得越來越快了,他不管不顧,跌跌撞撞的一直跟著車跑,滿口嚷嚷,只求白玉蘿留下。
白玉蘿心亂如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若他真的痛改前非,馨姐兒有爹有娘,豈不比我被休回孃家好?我被休回孃家,爹孃面上無光……”
林大郎鞋子跑掉了,腳跑出血了,還追著馬車狂奔,“玉蘿,玉蘿你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咱們的馨姐兒……”
馬車速度放慢,在街頭緩緩停下。
林大郎心頭狂喜,“玉蘿,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捨不得讓咱們的馨姐兒沒爹!”
林太太及林家的人在後面看著,也是激動萬分。
留下好啊,只要白玉蘿留下來,那林大郎還是白家的嬌客,林家和白家還是親家,親戚間重修舊好,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你真的都改了麼?”車裡探出一張清瘦的面龐。
“改,我改,我一定改。”林大郎喜得淚流滿面。
好了好了,白玉蘿被騙回來了,他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了,還可以和雍王爺、世子爺攀上親戚,青雲直上。
路平和路生本是騎馬跟著的,這時一齊跳下馬,大踏步過來了。
“兩位路爺,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林大郎低聲下氣的央求,“我和妻子女兒團聚,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人,痛改前非,做個好丈夫好父親。”
他只管央求,路生理也不理,沉聲對白玉蘿道:“四姑奶奶,屬下受我家世子爺嚴命,必需護送您和馨姐兒回京城。世子爺說了,這事若辦不成,要屬下的項上人頭。您不想看著我人頭落地吧?”
路平緊跟著也過來了,“四姑奶奶,我家世子爺和世子妃直到現在還沒成親呢。一開始是白二爺在獄裡,世子妃整日憂心,後來是知道您這裡出了事,世子妃覺得是她害了您,從早到晚的悶悶不樂。您不回京,我家世子妃還是放不下這顆心,不知哪天才能和世子爺成親,王爺和王妃該急壞了。”
“有這等事?”白玉蘿懵了。
“有。”路生和路平一起嚴肅的點頭。
“玉蘿,別聽他們的,你要想想我,想想咱們的馨姐兒……”林大郎眼見到嘴的肥鴨子要飛,慌了,急了。
“呸,你寫休書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馨姐兒?這會兒你成慈父了?”白玉森唾了他一臉。
林大郎狼狽的伸手亂抹,“白玉森,沒你這樣的。我是白家的嬌客……”
“呸,白家哪有你這樣的嬌客。”白玉樹和白玉森一齊唾他。
林大郎都抹不過來了,“無禮,太過無禮,信不信我以後把……”威脅的話到了嘴邊,心中一凜,連咽兩口口水,給嚥了回去。
白玉蘿根本不關心這些,“兩位路爺,你們說的是真的麼?我七妹真的很為我擔心?”
“是。世子妃飯都吃不好,人都瘦了。”路生和路平異口同聲。
“走。”白玉蘿下了決心,“不能因為我,誤了七妹的大好姻緣。”
白玉茗都和趙戈私奔了,卻因為白家接二連三的事至今沒成親,這讓白玉蘿如何放心得下。無論如何,她做姐姐的不能誤了妹妹的好姻緣。
“走。”路生路平及白家三兄弟大喜。
這回再走,不管林大郎在外面如何苦苦哀求,也是不管用的了。
車輛馬匹消失在前方,林大郎眼前空空,膝蓋一軟,軟綿綿的跪了下來。
完了,他完了,林家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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