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秦不回反問：“你覺得我應當去？”

柳臻思考著：“哥哥們都考了，你讀了那麼多書不去考嗎？”蕭秦私下讀的書可比她多多了，連柳致行都比不上他讀得多。

“你哥哥們都去了，所以你希望我也去?”蕭秦執著地想聽到她的想法。

“我覺得你應該去，你去說不定能得第一名呢。”柳臻堅定道，“但如果你不想去……”不去就是了，你那麼聰明，做什麼都能行。

蕭秦聽到了她的想法，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想讓我去，那我就去。”

“你什麼時候這麼在意我的想法了？”

柳臻自個兒嘀嘀咕咕的，蕭秦沒聽清楚也能猜到。

臨分別時，蕭秦把在懷裡捂了一路的東西塞給了柳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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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秦給完東西就跨著大步走了，生怕後面有人追他。

柳臻看著手裡的荷包笑得開心，他這是回禮嗎？

去年蕭秦過整歲的時候，她送了他一枚玉兔荷包，她苦練許久，終於會縫荷包了，做的頭一枚就給了他。她記得當時蕭秦掩飾不住的開心，沒想到今天就輪到她體會這種心情了。

時間還早，柳臻同往常一樣先去茶室坐了會。

茶室專為書院裡的先生待客準備的，此時空無一人，剛好作為柳臻講課累了時的歇腳之地。

柳臻取出剛剛收到的荷包，荷包中間有個硬硬的東西，她摸出來一看，原來是隻玉做的兔子。玉質溫潤，小兔子雕刻得栩栩如生，柳臻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杜鵑為她倒了杯熱茶後就坐在了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看見。

柳臻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才意猶未盡地收起來，喝完茶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木蘭院的女孩子們專為讀書被送進來的不多，她們多是為了學習繡花和到點妝閣做活而來，讀書識字只是必須而為。時下奉承女子無才便是德，雖然京裡早開了女學，迂腐之人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扭轉思想的，畢竟貴族女子還是沒有幾個拋頭露面在外行走的。上行下效，到了阜縣，有正威書院牽頭做示範特設木蘭院，願意將閨女送來的人家仍只為了來學技藝或者透過女學被招到點妝閣裡。人們都知道，木蘭院名義上歸屬正威書院，實際上是柳夫人掌管的，而近來勢頭正旺的點妝閣亦是跟柳夫人息息相關。

長輩怎麼想的大家心知肚明，至於被送進來的女孩子們，她們的心意可就能自己做主了。反正木蘭院的課程她們都能旁聽，聽段時間繡花打絡子的課就能應付家中長輩了，至於剩下的時間她們想學什麼，就不是旁人能管得了的了。

柳臻名義上是來帶她們開蒙的，但是講課風格與榮尤簡一樣，從不拘泥於開蒙，她年紀雖小卻博覽群書，講起課來頭頭是道，尤其是她長得可愛，引得比她年長的女孩子都愛上她的課。

規定是講兩個時辰，但是柳臻直到午時過半才脫身。她要給兩個班講課，一個班一個時辰，每一次排到後面的班都好像較勁似的，比著拖課。身為柳夫子，總不能打擊學生的積極性。

講完課柳臻就可以回府了，柳致行他們這些學生則直接在書院裡吃飯，吃完飯歇個把時辰接著上課。

申時正，秦府的小丫頭來傳話，說蕭秦在逍遙小居等她。

柳臻疑惑不解，這還是蕭秦第一次讓別人給她傳話呢。

她握著玉兔字先到了常去的繡樓，繡樓上空無一人。冬日太陽落得早，她盯著天邊的彩霞看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去千梅園。

蕭秦果然在千梅園等著她。

“你怎麼突然叫我來這裡，直接去找我就是。”

聽到她的聲音，蕭秦猛地轉過身來，他滿臉喜色：“我升到乙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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