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討厭男人……”蕭秦小聲道。
“剛剛太生氣了嘛!現在不氣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劉小姐的父兄和未婚夫那樣的。”柳臻的臉上又浮現了笑容,感念蕭秦的關心,她為他介紹待會要帶他去的地方,“我帶你去的是石園,張婆婆最近才收拾出來的。她把上面爬著的草木藤蔓都清理了出去,才看出來下面都是各式各樣的石頭堆疊出的假山。”
兩人扶著石頭慢慢爬上石山,柳臻小聲囑咐道:“小心點,下面其實是個淺水湖,但是我可不確定它就沒有深的地方。張婆婆說邊上的水很淺,中間的她也沒量過。”
蕭秦定睛一看,在綠草的掩映下,果然有水光透出來,他皺眉道:“既然不知湖水深淺就貿然爬上來,你也不怕掉下去。”
“沒事的,我昨天就爬過了,真沒事。”柳臻滿不在乎道,徑自挑了一塊石頭坐下。
蕭秦站在假山上眺望,看了眼她恢復正常的神色,難掩關心道:“這裡久不來人,也不知有沒有長蟲什麼的。”
長蟲就是蛇,蛇是柳臻最怕的東西之一。
“放心吧,張婆婆都清掃好撒過藥的。她每天早上都會特意補灑一遍,從來沒看見你說的長蟲。”
聞言,蕭秦放下心來同她一起賞石,囫圇著唸了幾篇詩文才下去。
轉眼到了五月底,劉鳳仙過了柳夫人的考教,在木蘭院裡擔了開蒙女夫子的職,每日講完課,就跟著學識更高一層的女學子上課。
日子過得倒是比在家裡時還順心安逸,漸漸地,她也放開了性子。她本就是閒不住的活潑人,不過是因為突遭了磨難,惶然之下才顯得溫婉起來。在木蘭院裡,沒有人提先前發生的事,她每日又有忙不完的活計,不過半月功夫,她就敞開了心懷,徹底揮別了過去。
五月底還有更重大的一則訊息傳過來,榮尤簡高中探花了。
訊息傳來得晚了些,是榮尤簡特意脫了旁人帶信過來的。
報喜的人在殿試結果剛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按規定是要報到他生長的村裡的,榮尤簡怕兄嫂得信會騷擾雙親,就沒有格外提起榮家二老的現居地,而是後來才找了機會叫人直接將家書帶到正威書院裡。
帶信的人喜不自禁,到了書院還沒見到人就忍不住把這個好訊息說了出來。
他路上遭了罪,病了一段時間,耽擱到現在才把信帶回來。他將信給了二老,三言兩語說完了榮尤簡交代的話,又告了罪,就去拜見柳老爺了。
柳老爺對榮尤簡有幫扶之恩,榮尤簡特地囑咐他,一定要代他親自拜見一番。
“咱們轉眼就成了探花教過的學生了。”柳臻感嘆道,“書院今年估計又要置辦新書案了,榮先生可是也在書院教過書的。”
蕭秦眼皮低垂,輕聲道:“我下月的院試一定會過的。”
柳臻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跟著誰讀出來的!”
蕭秦皺眉,心中有些憋悶。
他自然也是覺得榮尤簡厲害的,但是這話從柳臻嘴裡聽到,他的心情就莫名不那麼愉快了。可他,就想柳臻只以他為榮,只想聽她說那些誇讚自己的話。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這點小情緒,定然會被她笑話的,蕭秦悶悶地將用帕子包好的髮帶拿出來,悶聲道:“給你。”
“什麼?”接過帕子,柳臻疑惑地開啟,見是一根長長的編了不少珠子進去的髮帶,驚訝道,“你不是已經給我編了項鍊?”
蕭秦看了她一眼,偏過頭道:“嗯。”
柳臻愛不釋手地摸著上面溫潤的玉石珠子:“珠子的顏色都是和綵線對應的呢,真好看,我太喜歡了!”
見她這麼歡喜,也不枉費他這二十多天的辛苦了。
蕭秦看著旁的地方笑起來,將剛剛的不滿暫時都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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