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說了什麼呢?”柳臻自言自語道,“喜……應當是喜吧?可是,喜什麼呢?練字、練武、讀書……”
“姑娘在說什麼呢?”穀雨好奇道。
柳臻看向她,隨即否認道:“沒什麼,快些出去吧。”
府門外蕭秦已經等了許久了,見她們過來,他連忙快走幾步迎上去。
柳臻笑道:“昨兒這月亮跟躲貓貓似的,一會出來一會藏起來,這會是乾脆將整片天幕都讓給了漫天星辰,自己偷懶去了。”
蕭秦剛要應聲,就被穀雨搶了先:“昨兒穀雨為姑娘關門的時候,月亮還一直好好地掛在天上。姑娘是什麼時候看見月亮躲貓貓的?”想到方才喚柳臻起床時看到的情形,穀雨不由不滿道,“姑娘是不是半夜又起來偷偷看話本子了,不然如何看到月亮的變化的?怪不得做夢了,定是那話本子裡寫了不好的東西才……”
見她越說越不像話,柳臻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給你家姑娘留點面子可好?”
想到邊上還有蕭秦和鏢局裡來的護衛,穀雨暗惱自己一時忘情嘴快了,後悔不迭地點頭。
放開穀雨,柳臻有些尷尬地對上蕭秦滿含擔心的眼神:“穀雨說著玩的。”
見她不願多說,此時又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蕭秦微微點頭,打算另找時機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三人到了演武場之時,天色已經大亮了,五彩霞光染上了東方的天空。
跑完圈、練完鞭子,柳臻找了處安靜的地方靜靜欣賞朝霞。
一直關注著柳臻的蕭秦,快速結束了自己的練習,將長劍還回去,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她的身後。
樹葉沙沙,晨風起。
視線所及之處,有衣角隨風飄動,柳臻不由偏頭去看:“瞻白,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是想嚇我嗎?”
見她發現自己了,蕭秦順勢坐到她身側,輕聲道:“見你沉迷日出盛景,不忍打擾而已。”
“如此是我誤會瞻白了。”柳臻輕輕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該打。”
她的樣子一看就不是真心的,蕭秦笑笑,陪她一起看朝陽升起。
只是他心裡有疑問,所以時不時就偷偷瞟她一眼,蕭秦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熟不知早已被柳臻看在眼裡了。當他再次偷瞟柳臻時,柳臻無奈道:“你到底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咳。”蕭秦不自然地清清喉頭,才道,“昨兒我離開後,你沒有乖乖睡覺嗎?”
“睡了啊。”柳臻好笑道,“你不會信了穀雨的話,覺得我那時候還有精力去看話本子吧?”
“穀雨說你做夢了,是做什麼夢了?”蕭秦好奇道。
柳臻眼睛一轉,心裡有了主意,她在夢裡沒聽清楚蕭秦說的什麼,現在他本人就在這裡,直接問他不就行了!想起在他書房裡聊起過那種書,柳臻怕他喜歡的是什麼不能對外人道也的東西,特意湊到他眼前,一臉興味道:“我夢見你了。”
“我?”蕭秦覺得有熱氣要襲上臉頰,卻捨不得避開,“你夢見我什麼了?”
見蕭秦也來了興趣,柳臻更加興致勃勃道:“我夢見你說喜……”
蕭秦幾乎彈跳一般退後了兩三步,他本想起身,奈何手腳不協調,直接摔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嚇我一跳?”柳臻慌忙起身去扶他,看見他滿臉地慌張,心裡暗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不得了的東西了,要不然怎麼會被嚇成這樣?
“沒、沒!”蕭秦躲開她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看著他這副慌張至極的樣子,柳臻玩心大起,更想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了。她繼續湊近他,剛想逗逗他,就聽見穀雨帶著喘息的聲音:“姑娘,蕭少爺,怎麼了,怎麼摔倒了?”
作為害蕭秦摔倒的始作俑者,柳臻有些尷尬地望向穀雨,轉移話題道:“穀雨的身子也太弱了些,都這麼久了,跑完還這麼喘。一定是跑得不夠多,走,你家姑娘再陪你跑兩圈。跑得多了,就能及早適應。”
說著,柳臻上前去拽著穀雨就要繼續去跑圈。
“姑娘……”穀雨想拒絕,可是柳臻已經拉著她的胳膊跑起來了。穀雨吃過岔氣的苦,只能緊緊閉了嘴跟著柳臻繼續跑。
趁穀雨不注意,柳臻悄悄朝蕭秦做了個“噓”的動作,若是讓穀雨知道是她害人摔倒的話,穀雨又要像小和尚唸經一樣念她許久了。
然而蕭秦卻顧不上領會她的意思,只呆呆地看著她所在的方向。
他的情緒已經外露得這麼明顯了嗎?
明顯到,柳臻光是做夢夢到他,他都是在向她表明著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