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穀雨這麼氣憤,柳臻先是覺得好笑,稍微想一想,就明白穀雨的怒氣從何而來了,她雖不知穀雨來到府裡之前的事,可在日常言語間也能知道穀雨家裡不是富裕人家,想來對那些事很是能感同身受的。
柳臻含笑安撫:“你別惱,那是咱們來之前就有的事,咱沒辦法。但是……”她嘴角一揚,暢然道,“但是咱們現在過來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姑娘的意思是……”穀雨眼含期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柳臻:“當然了。這裡不會不設正威鏢局的,爹孃白日間這麼忙碌,想來是在為鏢局和其他類似的事奔波。若是要設立分局,自然要招兵買馬。咱們家一向重視少年們的素質教育但就爹爹而言,肯定不會容許他們任意成長的,定會促成書院的建立。更何況還有我娘在一旁看著,我爹更是會將這些事處理好的。”
穀雨:“怪不得徐院長也親自過來了,我還當他是不放心學子們,原來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柳臻挑眉:“我可不知道徐院長親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但見他好像格外喜愛嶺南風光,沒有一日是在住處歇著的。”
園子裡為徐奎收拾了住處,不過他吃住都是跟學子們一起的。
穀雨臉一紅:“姑娘說的是,穀雨也只是猜測。”她只是太激動了,自然而然就想偏了。
“不過既然徐院長在,肯定不會不管的。他是位責任心極重的好先生、好夫子,定會為嶺南的正威書院出力的。”柳臻並沒有笑話她。
穀雨點頭,心中想著要早日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廚房裡的人才是,這樣他們就不用急著將孩子送去那吃人的學堂了。
“只是不知道這兒的書院會不會設木蘭院,姑娘可有什麼想法?”穀雨禁不住又問。
柳臻亦是不確定:“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兒與阜縣民風不同。不過我覺得肯定會有的,若真沒有,我去找阿孃說去。”
就算這裡對女子的束縛更嚴重,不準男女共同識字讀書、學習技藝,書院將兩者分得遠一些就是了。慢慢地,風氣總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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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穀雨大喜,“穀雨這就去廚房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他們去。”
柳臻擺擺手任由她小跑著去了,穀雨平日瞧著很是穩重,那是因為沒撓中她的癢處。若撓中她的癢處了,她必然會失了穩重像個孩子似的作出些令人驚訝的事。
不知道是生病了之後就容易變得困頓還是湯藥的原因,柳臻覺得一陣疲憊襲上來,她起身踉蹌著躺到了床上。
一覺醒來已經是午後。
屋外的陽光依舊燦爛,柳臻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卻覺得四肢軟軟的不願意動彈,便繼續微合著雙眼躺著歇息。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額頭上一熱,睜開眼來發現是蕭秦,不由一笑:“你為何在這裡,穀雨沒攆你嗎?”
蕭秦微笑,仔細地量了她額頭上的溫度,試著不燙了才收回手說話:“她沒有攆,見我來了仿似鬆了一口氣般,叮囑我看顧著你,自己就匆匆離去了。”
“當真?”柳臻不願意相信,“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不關心我了。”
蕭秦:“瞧她神情,好像是有急事的。”
“原來如此。”柳臻看著他忍不住微笑,“我還當她這麼快就接受你了呢。”
蕭秦微微搖頭,對她的促狹不知如何應對。
他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坐到床沿上打算餵給她喝。
柳臻慌忙起身,阻止了他的動作,羞赧道:“我自己來。”
蕭秦拿著杯子的手往旁邊讓了讓,然後又遞到她的嘴邊,柳臻只能扶著他的手忍羞喝水。
她想大口大口地喝,早點結束這尷尬的境地,可又怕嗆到,那就更難為情了。
好不容易喝完一杯,蕭秦問她要不要再喝一點了,她連忙搖頭。
蕭秦微微笑笑,轉身將空茶杯放回去。望著他的背影,柳臻不禁問自己為何過去可以坦然面對他對自己的好,如今光是在他的面前,就總會覺得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