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情郎?”雲兒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著,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之後,她著實嚇了一跳。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柳臻。”雲兒捂了捂耳朵,“這種話還真是太驚世駭俗了,快從我的耳朵裡出去,我沒聽過這樣的話!”
話一出口柳臻就趕緊出去了,用腳指頭想她都知道雲兒會是個什麼反應,但是她真的沒時間安撫她了。
雲兒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她要學會自己成長,還有慢慢適應這樣口無遮攔的自己。
畢竟這樣的生活方式真的太爽快了,實在是不想改變。
不想改變生活方式的柳臻步履輕快地跳到了蕭秦的前,她笑嘻嘻地望著正在寫字的蕭秦。
她來了,蕭秦低頭繼續寫字,寫完了才抬起頭:“怎麼不說話?”
“不忍心打擾你。”柳臻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面,“寫的什麼?給我看看。”
蕭秦看了她一眼,沒有動。柳臻笑笑,沒在意他的態度,自己將紙拿起來。
“紅藕香殘玉簟秋……花自飄零水自流……”唸到這裡柳臻就停下來了,她試探地問道,“怎麼寫了這首詞?”
“此詞表我心。”蕭秦依舊淡淡的。
在荔枝園她只顧跟雲兒說話也就罷了,回來之後他等了一整個下午都沒見她過來,因而他的情緒實在有些低落。
若是過去,他還可以自己去找她,如今好了,雲兒住她那兒,他因著要避諱,也不能隨意過去了。
“咳——嗯。”柳臻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堵。
“莫要狡辯,你就是把別人看得都比我重。”蕭秦斜了她一眼。
柳臻抓抓臉,想解釋,卻發現她今日好像確實沒怎麼關注過他。
最後,她破罐子破摔,再多關心旁人一些:“墨雨可好些了?”
“哼。”蕭秦下意識一哼,哼完他自己又尷尬起來,他本意是要逗逗柳臻的,沒想到見到她又說了幾句話後,竟真的起了一股子失落感。
見柳臻神情微妙而訝異,蕭秦連忙道:“我的嗓子有些幹,方才清了一下。”
“嗓子?”柳臻挑眉,“難道不是鼻子?”
蕭秦偏頭,過了會恢復正常道:“墨雨已經好了許多了,前不久吃了飯,現在還在睡著,睡得很安穩。”
“你一下子將他的情況都說完了,我還怎麼問話?”柳臻將他寫的字放回書案上,順手拿起邊上的貔貅鎮紙。
蕭秦微微一笑,將那首李清照的詞折了起來,隨手夾進書裡。
他就是不想她繼續問有關墨雨的事了,才會一個勁地將墨雨的情況都說出來。
“既然沒什麼好問的了,那就說些別的吧。”見她竟然自己玩了起來,蕭秦不由有些氣悶。
“別的?”柳臻放下手裡把玩著的鎮紙,皺眉道,“雲兒可能要離開惠州了,我想讓她跟咱們回去。”
蕭秦一點頭,問她:“還有呢?”
“還有什麼?”柳臻歪頭看他。
蕭秦懷疑地看她一眼,低頭又拿起筆開始寫字。
柳臻仔細辨別著他的情緒,好好地說著話呢,他突然又開始寫字了,明顯不太對。
“若是沒旁的事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寫字了?”柳臻穩穩當當坐著,只拿話試探他。
手腕一頓,蕭秦繼續寫字,並沒有出聲。
他倒是要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要走。
見蕭秦不搭理自己,柳臻有些無所適從,她抬眼看了一圈,有些尷尬地起身,輕聲道:“那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