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嘴一撅,不高興道:“穀雨姐姐就是這麼看我的?我可是要憑實力上位的!”
穀雨捂臉:“知道了,你忙去吧。”
霜兒又高興起來,重重點了下頭,轉身就小跑著離開了。她身上還有事呢,只是路上看到穀雨之後就興沖沖過來跟穀雨說兩句話。
她聽見姑娘院裡要人的訊息就心動了,但是怕姑娘和穀雨姐姐不喜歡她,所以就沒敢跟夫人提起。
對於自己的性子,她自己還是挺了解的,胸無大志,只想認真做好手上的事,也不活潑討喜,更不會說些討巧的話。
老實木訥,不善變通,說的就是她這種人了。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卻不願意改,阿孃常常跟她說知足常樂,所以她要知足。
至於她說要靠自己的實力上位的話,不過是說笑而已。
穀雨在廚房取了早飯,又拿了林婆婆特意為柳臻燉的補品,回去後就將路上遇到霜兒的事說了。
“霜兒?”柳臻想了一會,“她今年多大了?”
“我記得她好像比姑娘大一歲。”穀雨一邊擺飯一邊回話。
柳臻在心裡默算,原來穀雨已經十七了,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十八了。
“你自己可有什麼打算?”柳臻問穀雨,“你大膽地說,就是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穀雨臉一垮,有些受傷道:“姑娘嫌棄穀雨了,想攆穀雨走了?”
“誰這麼說了?”柳臻故意逗趣地反咬一口,“我還沒怎麼說話呢,你自己就說到這裡了,是不是早就想走了?”
“姑娘!”穀雨跺腳,隨後像洩了氣似的,“只要姑娘不攆我,我就一直陪著姑娘。”
“一直陪著我?”柳臻沉吟,“那我日後可要給你找個好婆家。”
“姑娘!”穀雨又羞又氣。
“怎麼了?”柳臻老神在在,“這世間裡,狀元榜眼少,有情郎還是挺多的。”
說到榜眼,柳臻想到了芙蓉,也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
“姑娘!”穀雨將話本子攤開,“姑娘不是要看話本子?”
柳臻好笑地將話本子放到一邊,指著雲兒道:“今日跟雲兒一起看書,你可要一起來複習?”
看見雲兒手上的書,穀雨瞬間明瞭了,她搖搖頭並不願意再看。
柳臻突然道:“墨雨怎麼樣?我記得他與你一般年紀,對你也極為敬重。”
“姑娘!”穀雨心累,“你快幫雲兒姑娘吧,穀雨還有事,先出去了。”
柳臻挑眉,不再調侃穀雨,轉而認真地解答雲兒的問題。
出去後,穀雨拍了拍發熱的臉頰,對於柳臻的那些調侃並不放在心上,她從沒想過嫁人的事,她如今一個人在柳府,吃喝不愁,主子待她也好,為何要嫁人?
“墨雨?”穀雨輕聲唸了一遍墨雨的名字,想到他有些不著調的樣子,猛地搓了搓胳膊上突然暴起的雞皮疙瘩。
房門裡柳臻聽著雲兒的讀書聲,悄悄打量著她的身形。
雲兒比柳臻還要大兩歲,過了年也是十七了,如今她姐姐、她爹、她奶奶都不在身邊,也就沒有人操心她的終身大事了。
“雲兒,你有沒有想過要嫁個什麼樣的人?”待雲兒停下來時,柳臻輕聲問她。
聽到這個問題,雲兒一愣,沒有立時回答。
說實在的,打從退了親,她就沒怎麼想過嫁人的事了,想的最深遠的也就是去木蘭院學繡藝了。只要她有一技之長餓不死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她真的沒想過,也不想想。
“緣分到了,就知道了。”雲兒嘴上這樣說,心裡卻不是這樣想,只是怕引得柳臻擔心才這樣說罷了。
“緣分?”想到對雲兒極其殷勤的柳致行,柳臻玩味地跟著唸了緣分二字,“也是,這種事急也急不來,緣分到了,自是擋也擋不住。”
揹著雲兒的時候,柳致行已經找柳臻明裡暗裡問過好幾回話了,無非是問雲兒在柳家住得習不習慣,順便讓她多關心關心雲兒。
她還記得柳致行是這樣說的:“她一向靦腆,有什麼想要的都不好意思說,你仔細點,若是她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告訴我,也不用勞煩你,我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