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很快就將會背的內容讀過又背了一遍，雖然有些小錯誤，好歹背完了。

她們緊張而又期待地看著柳臻，誰背錯了誰心裡清楚，她們生怕因為自己背錯了而讓新先生不喜歡自己。

出乎她們意料的，柳臻滿臉驚喜地重重鼓著掌稱讚她們：“你們真是太厲害了，我當真沒想到你們不過是學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了如此成就！”

聽著先生的話，女孩子們的臉上不自覺地洋溢著笑容，她們笑得靦腆又激動。

芷蘭先生總是對她們說，上院丁班的學子們在回家之後還要另外聽家裡專門請來的先生講課，所以如果她們不努力，永遠追不上上院的學子。

可是她們本來就追不上呀！

但是怕芷蘭先生會生氣，她們就都乖乖地說好，一定要努力！

可是新先生卻很不一樣，雖然沒相處多久，她們卻敏感地感受到了。

“當然了，中間確實有些小問題，但是你們這麼努力又認真，我相信你們回去多讀兩遍，明兒早上一定能背得更好！”

聽柳臻說她們中間有錯誤，女孩子們顯而易見地緊張了，結果柳臻卻說她們明日一定能改正，一時間她們又振奮了起來。

想到一個問題，柳臻又點了坐在她方才點過的女孩子後面的一個女孩子：“這書是你們的，還是館裡的？不用站起來，坐著回話就是。”

“是館裡的。”這個女孩看著也很膽小的樣子，許是柳臻透過行動告訴她們，她很和善，這個女孩雖然怯怯的，卻也回答了柳臻的問題。

“那可准許你們帶回去？”

“先生未曾說過可以帶走。”小女孩回答，“每日結束的時候，我們要將書送還到專門的地方，早上過來的時候再去取。”

《三字經》很是輕薄，柳臻稍微想了會便說：“以後你們願意的，便將書帶回去。只是，若是將書弄壞了，以後學會寫字了，要自己抄一本賠給館裡。可記得了？”

女孩子們又是激動又是興奮：“記得了！”

“好，那你們便比比看，是誰第一個欠館裡一本《三字經》。”柳臻莞爾，世人果然對書都有種天生的喜愛，見她們這麼開心，她的心情也跟著更加好了，“但不是你們抄了就算賠了，要館長說可以才行。不然如果抄的字只有你自己能看懂，那你們後面的師妹怎麼會願意要？”

聽見館裡會將自己抄的書給以後的師妹用，女孩子們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聽著下面嗡嗡的聲音，柳臻也不惱怒，她由著她們說。

這樣的議論也能讓她們更加熟悉彼此，同時也方便她觀察她們的性格。

見柳臻靜靜地看著她們，女孩子們慢慢安靜了下來，她們有些害怕柳臻怪她們沒有規矩。

“你們可會寫字了？”

“不會。”有人大聲回答，“芷蘭先生說明年教我們。”

柳臻多看了眼主動回答她問題的女孩子一眼，那女孩正好坐在她第二個點的女孩子後面。柳臻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們認為就是該按著這個順序回她的話，總之是好事。她繼續問道：“你們想學寫字嗎？學會了寫字，你們就能寫自己的名字了。”

再往後的一個女孩說：“想，但是我們還沒名字呢。”

柳臻：“你們不想在學校叫家裡的名字嗎?”

每一豎排只有四個人，此時坐在最後面的女孩子答道：“芷蘭先生說等我們認識更多字之後可以自己給自己取更好聽的。”

這就是不想在巾幗館叫自己本來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