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說你明白嗎?”柳臻問他,“你說想給我最好的,我明白呀,我也知道你是怕於我名聲有礙,你的好意,我都明白的。可咱們過去多麼親密無間啊,如今你突然對我冷淡了,我心裡當然不好受。”
心裡不好受,卻還要告訴自己理解他,更加不好受了。
“你好歹也一點一點冷淡我呀,給我一個適應的過程。”既然開始說了,就說得明白一點。
“我……”蕭秦心裡又是酸澀難捱又是脹痛,“對不住,我應該更妥善處理這件事的,是我杯弓蛇影了。”
“那你杯弓蛇影的蛇是什麼?”柳臻問。
“不過是過去京城裡的事罷了。”蕭秦不願多說。
“在京裡的時候你還那麼小,若說有什麼,應該是那些人欺負你和姨母,至於男女之事,你上哪知道去?過去也沒聽過你提。”柳臻猜測,“你書看得不少,定是從書上看了什麼。什麼三媒六禮,姨母和我爹孃沒說什麼,你自己卻上了心。”
沒人跟他說,他卻知道,除了從書上看,他沒別的途徑能知道這些。
“你這人也真是,也沒什麼朋友同窗。”柳臻突然有點同情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兄弟,年歲卻還那麼小,你有什麼心事,也沒人說。”
等勇兒長大了,能幫他分擔了,他也要老了。
“……”溫子孺,“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生了我的去——哦,是為了我突然的冷淡。”
“既然你明白了,就走吧。”柳臻再次攆人。
“為何……”
“我就是想跟你鬧一鬧,如今鬧完了,該歇著了。真的,一會飯該好了,您老就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歇一會吧。”柳臻求饒,更多的是哄。
她鬧了他,故意和他生氣,然後現在再來哄他。
有來有往,親親熱熱。
“那我陪著你。”蕭秦突然抱住了她。
“你這……”柳臻緊張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呀?你不隱忍剋制守禮了?”
“我要隱忍剋制守禮的。”蕭秦聲音悶悶的,“但是今日放縱一回。”
他知道柳臻不喜他遠著她,他也想過她心裡是不好書的,卻沒想過原來她忍了那麼久。
“早些時候知道你想同我親近,我也不會這般……”
“可拉倒吧吧。”柳臻嗤他,“如果不是我方才跟你鬧了一場,你心緒亂了,你才不可能跟我親近。”
過不了多久,等他心情平和了,他肯定又是一個端方君子模樣的人。
“我……我也不能確定,但是臻兒,你要信我。在我心裡,我比什麼都要心悅於你,念著你,我恨不得日日與你在一處,可是我不能。”蕭秦說,“我知你不在意俗世之理,可我不想讓你被你不在意的東西傷害到。”
“我明白的。”柳臻有些心累,她好像選錯了時機,她應該找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和他說這些的。
她現在真的好累呀,一連幾日都沒休息好了,她連在午飯前躺一會都是奢侈嗎?
“既然你心裡有那麼多難受,我就多陪你一會。”蕭秦扶著她來到床邊,然後直接將她抱起放到床上,以腳尖勾了一把小凳子過來坐下,握著她的手說,“你睡吧,我守著你。”
柳臻扶額,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