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就換個地方吧，好歹能繼續開醫館。

等以後她足夠強大了，就再也不錯過她喜歡的院子、鋪子。如今這個小院，不過是助她強大的基礎，日後還有更好的。

林馨很快就想明白了，她先跟柳臻道了謝，然後就請柳臻坐下。

她自己，則去前面繼續忙了。她太看重醫館，稍有離開，也是速速回去，今兒陪柳臻在後面小院已經呆了夠久了，她很是擔心前面鋪子。

石凳雖涼，但是墊上厚厚的墊子倒也還好。

柳臻坐在墊子上看小院的擺設，小院裡新蓋了一間小小的屋子，看著是用來當廚房的。

既然蓋了，怎麼不多蓋一間，好充當柴房或者雜物間。

柳臻不過掃了一眼，並沒有仔細看。

她的目光，停留最多的地方還是院子裡的菊花。

不知是愛花還是嫌院子太素淨簡陋了，林馨在牆角、簷下都擺了不少，靜靜開放，淡淡散發著香氣。

不知怎的，柳臻突然想到了在何琪家看到的紫玉藍。

後來何琪將那朵從未見過的菊花殷殷送給了她，可那時她的心思都在花上，並沒有多注意其他。

更沒瞧見他的神情。

或許從那時開始，何琪就對她與別人不一樣了吧。

柳臻輕笑，如此想來，何琪真的從小就對她不一樣呢，只是她一直沒多想，後來又多跟蕭秦在一處，無論學習還是玩耍。

記憶中何琪倒是經常來找她，但是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中途離開。

這也讓她從來沒深想，其實他是特意來尋她的。

等到長大了，竟然已經來不及遏制他對自己的感情了。

也是緣淺，她只能避開。

心中歉意越來越多，柳臻深深吐出一口氣，命令自己不要再多想。

“姑娘，席面送過來了。”穀雨笑著走過來，“她們已經知道青龍臥雪是什麼了，現在麥苗正在笑話蓮心，還假大方地說願意將青龍臥雪讓給她一個人呢。”

“這有什麼鬨鬧的？”柳臻無奈，“這時候能見到青瓜也是不容易的。”

所謂青龍，即青瓜；雪，便是細白的糖了。

這兩樣在京裡雖然不算金貴，但也不是隨處可見之物。尤其現在動不動就會下場雪，青瓜更是難得一見。

“是不太容易。”穀雨沒有反駁，她本就是見柳臻情緒不佳才故意說這些的。

吃完飯，柳臻在醫館呆了許久，又給林馨提了幾個意見才走。

到了家，她就進了柳致賢的書房，美名其曰看書。

穀雨覺得她是在逃避。

雖然這麼想有些奇怪，但是穀雨覺得她沒想錯。

但是她已經完全沒了勸柳臻和蕭秦說說的心思。

她乖巧應了一聲就去給柳臻端熱湯。

許是真的有其他的緣由，但柳臻確實是為了看書才進來的，她房裡的書這段時間都看完了。

她既然當了先生，就要有先生的樣子，原先因為覺得讀再多書也是白讀，沒有用處，如今心態改變，自然要將浪費的時間補回來。

“姑娘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呀。”穀雨很是不解，雖然柳臻這兩年沒有到手不釋卷的地步，但每天還是會看幾頁書的。

基本上一個月就能看完三四本，要想著柳臻現在有多忙，卻還能抽出時間看這麼多，已經很厲害了。

最起碼在穀雨的心裡，柳臻是很愛看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