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館長遷就。”柳臻笑著將自己的那份端到了冷如心的身邊,然後拖了一個椅子過去,同冷如心坐在了一處。
見冷如心皺眉,柳臻道:“館長方才不是說邊吃邊說?”
冷如心視線低垂,也沒必要離得這般近吧?
“你說。”冷如心輕嗅著桂花的香氣,溫暖又怡人的氣味讓她的眉頭舒展開來。
“我是來給館長送章程來的,館長無事的時候請看一看。”柳臻將東西取出來。
冷如心欲接過來,柳臻卻放到了小玉那:“館長,咱們說說別的吧。”
冷如心無奈:“你說。”
“館長且說說,太后是什麼樣的人?”
冷如心瞬時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館長莫慌,我沒別的意思,不過是跟館長閒聊而已。”柳臻安撫好冷如心,繼續道,“我覺得太后殿下是有大智慧的人。”
冷如心蹙眉:“莫要如此議論殿下。殿下之才,世人皆知。”
柳臻嗤笑,她的行為又惹來冷如心的不悅。
她連忙收了臉上的情緒,嚴肅正經道:“館長,你說這樣的話,不虧心嗎?”
“虧心?”冷如心眉頭夾得死緊,“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是捏準了我不會將你說的話傳出去?”
太后現在是喜歡柳臻的,若是知道她在背後這般議論自己,恐會讓太后多想,從而遠了她。
“原來館長待我這麼好。”柳臻感慨,“我還以為館長轉身就會將我說的話稟報殿下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或者想幹什麼?”冷如心正心煩,此時懶得聽她賣關子。
“我只是想說……”柳臻往前湊近了一些,“若殿下不是被女子身份桎梏,成就必定遠超現在。”
“你竟敢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錚——
小小的湯匙落在瓷碗中,發出了清脆悠揚的聲音。
柳臻輕笑:“館長不必如此激動,你且說說,我說了什麼?”
冷如心冷靜下來,柳臻確實沒有說什麼實質性的話,只是……
“館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柳臻,“若太后是男兒身,便可科舉取士,建功立業,報效朝廷。”
冷如心猶在狐疑:“你是這個意思?”
“當然了。”柳臻理所當然地點頭,“館長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嗎?”
“並未。”冷如心躲過她的視線,低頭拿起湯匙,繼續吃酥酪。
柳臻嘴角微揚,她心裡大致明白冷如心方才在想什麼。
太后並非皇家人,就算是男兒身,若非家裡造反,怎麼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造反是大罪,而現在盛世太平,舉事更是要受千夫所指。總而言之,吃力不討好,一不小心還會丟了命,她閒著沒事幹,想那個作甚?
她所想的,自然不是男兒身的事——她想的是以女兒身能做的事。
皇家是血統在身份之前,朝堂上論能力在性別之前。
就是女兒家再有本事,也只是嫁與男兒的籌碼。
就如太后,若她是平常人家的女眷,就是再有大才,也只能為家族培養後輩,甚至只是操持好自家,閒暇之餘指點幾個後輩。
可她是當朝最尊貴的女人,便有了施展才華的地方。
雖然這塊地方並沒有那麼自由,有很多限制,可比之尋常人家的女眷,已是不易。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冷如心本就不喜歡酥酪,心裡有有事,一碗酥酪越吃越難受,她乾脆停了下來。
“館長,你為何能接管巾幗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