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偷聽完整個故事,愈發溫暖強烈。
江漫久久無言,雖知全貌,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評價她要捨身殉情的事。
習思文和她男友相識於少年時期,少女性格文靜內向,不大合群,總是會被欺負,直到遇見一個少年,把她從泥潭拉了上來。
兩人暗生情愫,形影不離,所有的第一次皆是彼此,已經從校服走到了婚紗,但是少年卻長埋於地下,從此陰陽兩隔。
男友去世半年,父母本以為習思文已經走了出來,就為她安排相親,習思文不願,但是換來的是父母更激烈的強迫。
所以去了男友生前承諾帶她去的射擊館,她不願遺忘,所以選擇共赴。
只不過陰差陽錯遇見了江漫。
半晌——
“其實,你可以不要遺忘,思文,你想學畫畫嗎?”
習思文平靜的雙眸終於有了點情緒,“畫畫?”
江漫微微一笑,“嗯,畫畫是一件很有力量的事情,也是一件孤獨的事情,如果你覺得生活沒有色彩,那就來學畫畫吧,一支筆,無數種色彩,可以有各種可能,你也可以只畫你計程車兵,這樣你就不會忘了他了。”
江漫的聲音似有蠱惑,習思文的眼底不禁浮現了一些畫面,都是以前和男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江漫拿出手機,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開啟遞了過去,“這是我的微信,你可以加一下,如果你想學,隨時找我。”
習思文掃了江漫微信,然後她父母進了病房,江漫告辭。
醫院外面,因著大太陽,寒冷褪去了幾分。
忽然想提筆畫一畫那殉情的大雁,江漫莞爾,但是畫具又要添置了。
她的車還在肖穎那兒,昨晚說好了中午去取。
……
姜巖今天回了一趟家裡,本以為會因為相親的事迎來父母的混合懟,哪知道他們卻沒有發作,就好像忘了一般。
他樂得輕鬆,又在家裡用完晚飯才開車回了幸福裡。
寒夜寂寥,天空中的星子泛著冷光,姜巖踏著寒月一步步走向昏暗的樓道,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拾級而上,姜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剛才停車時,他看見了江漫的車。
三步並作兩步,姜巖追上了前頭的江漫。
“剛回來?”
“啊……嘶……”
江漫被後面的聲音嚇得一個趔趄,步子踏空崴到了腳踝,搖搖欲墜間,姜巖伸手接住了她。
“沒事吧?”
他的大手從身後橫穿她的腰間,姜巖一個手臂還略有剩餘,姜巖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會不會太瘦了?
江漫整個人摔進了他精壯的胸膛,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後,她被嚇著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開啟的手機燈光搖晃了幾下後又歸於平靜。
她輕舒一口氣,“你這樣真的會嚇死人。”
姜巖赧然,好在環境昏暗,且江漫背對著他。
“不好意思。”說完就放開她,想讓她站穩,但是又引得江漫輕呼一聲。
“怎麼了?受傷了?”他又重新上前扶著她。
“好像崴到腳了。”
姜巖一怔,瞬間就蹲了下去,“我看看。”
江漫伸出食指點了一下他的肩膀,“估計是扭到了,這裡也看不見,先回去吧。”
姜巖沉默片刻,忽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江漫無語地摟著他的脖子,這個男人就不知道說一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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