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巖伸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眼下四周一片幽暗，寂靜無聲，只有車內的一盞暖黃燈光。

姜巖低頭看了一眼江漫，她似乎是睡得並不舒服，眼皮上隱約動了幾下，姜巖輕笑，沒忍住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睫毛。

睡著也這麼好看。

心裡os完又覺得尷尬，慢慢縮回了手指。

剛想叫醒她，手機鈴聲突兀地想了起來，是從她的包裡傳來的聲音。

姜巖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沒接，任它響了停，停了響。

打電話的人也很有耐心，一遍接著一遍，終於在第三遍時，江漫醒了。

姜巖察覺到胳膊處的異動，頭一低，她已經睜開了眼睛，裡面帶著剛睡醒的懵懂和迷茫。

“醒了。”

江漫沒有回答他，只是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這會兒的意識稍稍清楚了一點，但是頭還是有點暈暈的，甚至胸口也有點悶。

她不想說話，也懶得理響個不停的手機，只想在這個寬闊溫暖有安全感的懷抱裡多賴一會兒。

“江漫？”

姜巖又低聲叫了一聲。

江漫視線在他臉上游移，從劍眉到星目，從挺鼻到薄唇，視線漸漸模糊、失焦。

“你低下頭。”

江漫聽見了自己的這句話，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姜巖以為她有話要說，本就勾著的背又彎了幾分。

本來想問她說什麼，但是話沒出口就感覺唇上一冷。

那、那、那是……

轟——

一聲震響，姜巖只覺得那刺耳的手機鈴聲變成了閃電雷鳴穿過他的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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