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漫難得沒有睡過頭，她昨天晚上特地定了雙重鬧鐘，鈴聲也是震死人不償命的鬼畜歌曲。

果然，等她一切收拾妥當，姜巖的微信過來了。

江漫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掐的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練過，一分不早，一分不晚，卡的剛剛好。

不一會兒，兩扇門同時開啟，姜巖率先開口，“早。”

江漫揚起嘴角，“早。”

姜巖：“先去吃早餐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早餐店的雞汁湯包挺不錯的。”

江漫：“在警局旁邊隨便吃一口吧，跑那麼遠幹嘛。”

姜巖：“不隨便，而且是順路的事兒，走吧。”

“哦。”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全程都是姜巖在忙前忙後，吃過早餐，姜巖又買了一車的水果和牛奶。

江漫看著塞得滿滿的後備箱，不禁疑惑道：“你買那麼多東西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提親？”

說完兩人同時靜默，江漫懊惱地呸了聲，她只是說順嘴了，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姜巖看了她一眼，“你就值這麼點東西？放心，要真到了那步，必須請出傳家寶。”他放下後車蓋合上，“走吧，這些東西是去看人的。”

姜巖帶著江漫來的地方是個類似幸福裡的老舊小區，只不過位置比較偏僻，且老人居多。

他從車上拎了果籃和牛奶，直接敲響了某棟樓某單元某室，開門的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

“唉？小姜來了？”老頭還不等姜巖開口就轉頭衝裡喊了一句：“老伴兒，小姜來了，你快出來。”

“叔，這是我朋友江漫，我這次得空，順道過來看看你。”

裡屋傳來聲響，面容慈善的老太太走了過來，“來就來吧，怎麼每次都拎那麼多東西，前兩天小於剛來過，帶的東西還沒吃完呢。”

姜巖：“我跟她帶的是不一樣的，就怕您老是省在那兒。”

兩個老人把人迎進來，給他們倒了杯熱水。

“小姜啊，這是你女朋友啊？長得可真俊啊。”

姜巖扯了下嘴角，然後看了一眼江漫，那眼神好似在說“你說是嗎”的意思。

江漫瞪了他一下，他才說道：“朋友。”

老人沒再問，但是那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

姜巖只是小聊了會兒，並沒有久留，出來的時間陽光正好，但是到車上後，他卻沉默了。

“怎麼了？”江漫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半晌——

“郭海超來之前，我隊裡有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在一次抓捕行動中犧牲了，是這老兩口的獨子，他們老來得子，就像我父母一樣，不希望他當警察，但是架不住孩子的一腔熱血。”

姜巖目視前方，側臉輪廓的線條堪比石膏像，分明有質感。

江漫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但是姜巖看上去並不需要人安慰的樣子，他的語氣也很淡，沒有一絲傷感的氣息。

接下來，他又帶她去了第二家這樣的家庭。

“這個不是因為行動犧牲，而是高強度連軸轉的工作引起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死亡，享年48歲，孩子剛上高中，妻子哭暈了一次又一次，他母親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幾個月後跟著去了。”

江漫張了張嘴，想問“你跟我說這個幹嘛”，但是沒有問出口，她大概明白了姜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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