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審訊姜岩基本心裡有數了，他不動聲色地進了秋長宇的審訊室，於曉蕾出去了。

秋長宇看見姜巖時，瞳孔微微瑟縮，手指在椅子上輕輕摩挲了兩下。

姜巖身高馬大，氣勢迫人，即便是坐在那兒也不容忽視，他就用那雙深井般的幽深黑眸看著你，看著你，直到對方先敗下陣來。

他修長的手指隨意翻了兩頁口供，忽然問道：“你平時和你妹妹感情很好？”

秋長宇微楞，點了點頭。

姜巖：“根據我們調查，高升泰風流成性，你們為什麼同意秋長心嫁過去。”

秋長宇苦笑：“她自己喜歡。”

姜巖：“那既然她喜歡，你們也都知道高升泰就是這樣的人，甚至他婚後也從不檢點，在外面有幾個情人你們也都是知道的吧，既然如此，他有可能會為了瞞著這事而殺人滅口？充其量就是為了省麻煩，倒是你和毛琪，婚前恩愛如斯，婚後驟變，你難道不說說？”

秋長宇下意識扣住椅子的把手，狀似放鬆，“姜隊長，你還沒結婚吧？這婚前婚後是不一樣的，前者風花雪月，後者柴米油鹽，我老婆本就不擅長這些，尤其是生了孩子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她曾經有一度患上了抑鬱症，我白天上班，晚上回來帶孩子還要哄她，再多的精力也經不住這樣的擊打，長此以往，兩個人就會爭吵不休，進入惡性迴圈。”

姜巖輕笑：“我已經派人去了美格天地，至於那能查到什麼？等人回來就知道了。”

秋長宇笑笑沒出聲。

審訊室陷入了異常的安靜之中，五分鐘後，姜巖接到了孫鵬的電話，表情凝重了些許，沒一會兒就釋然了，他怔怔看著秋長宇，“你知道發現了什麼嗎？”

秋長宇看著他，心裡咯噔一下，他只是大膽地說了美格是妹妹住的房子，妻子偶爾因為吵架回去住一晚而已。

姜巖笑了笑，“血跡，浴室瓷磚縫裡的血跡。”

秋長宇：“那這樣不更代表高升泰有嫌疑了？”

姜巖：“我們辦案憑藉證據，但是也信直覺，這是辦案積累的經驗，一個人一個性格，性格也決定他做事的風格，高升泰就是這樣的渣男，不至於為了醜聞而殺人。”

秋長宇身形一顫，“什、什麼意思？”

姜巖嘆口氣，“我今天早上去高家的同時也讓人查了你的房產和廠房，我發現在城鄉結合部往北的路上有個新建廠房，23號的凌晨你去了那兒。”

秋長宇透過眼鏡看著姜巖，“那又怎麼樣？”

姜巖：“壞就壞在你用香水留了味兒，第二天工人上班時聞見了，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你要掩蓋一些什麼。”

秋長宇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但是姜巖還在說，“且毛琪死於秋長心的房子裡，除了熟人犯案，我也想不到其他什麼人了，21號晚上你確實喝了酒，第二天你也找了幾個地方，打了幾個電話，然後你就報了案，一直到晚上過了二十四小時後你急匆匆回了美格，然後，然後呢？你做了什麼？嗯？”

秋長宇冷汗涔涔，看著近在咫尺的姜巖，忍不住往後瑟縮了下。

忽然，姜巖不知道行哪兒摸出來屍塊的照片放到秋長宇的眼下，他瞬間閉上了眼睛，顫抖著聲音：“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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