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間,她能透視的雙眸,又瞧見他一身的傷。
她忙解開他的衣裳。
天啊,這人身上,體無完膚!
傷痕縱橫交錯,有鞭傷,刺傷,烙鐵的燙傷。
還有一小塊一小塊,被不同時間剝過皮的痕跡,被水浸泡,死白死白,粉紅粉紅,像綴滿補丁的破布……
許是施刑者知道,每隔一陣,一小塊一小塊的剝皮,這人便死不了,只是讓他痛不欲生,讓他承受著噬骨吸髓,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人滿身慘不忍睹的傷,卻不哼叫一聲,許是痛楚已經麻木了?
只是看著她的眸眼裡,不僅有痛苦,激動,還有濃濃化不開的深情。
許是這人的堅韌隱忍,她對他又生了份敬重。
一顆心更軟成一團。
看著這人身受如此酷刑,她不由得心頭大慟。
隨即,她摧動回天之力,熠熠霞光在他身上渡去。
她的手,格外溫柔,生怕稍一用力,便弄疼他的傷。
但想來,那麼重的酷刑他都能忍受下來,還被浸泡在水裡,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就不由得更加欽佩。
在她回天之力下,瞬間將他身上的傷治癒。
那人還未開口說話,就淚流滿面,激動得哭起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難道這男人也是水做的?
許是泡的水多之故?
她方才定住他的身形,輕輕揮手,便讓他自由。
而此時,他的舌頭,也能活動了。
那人迫不及待的想張口,卻一時未適應,趕緊用唾液潤潤舌頭,便能流暢的說話了。
“娘子……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一定會回來尋為夫的……”
他一邊激動的說,一邊撲過來想擁抱她。
轟!!!
娘子?!!
顧傾城輕輕一飄,便躲開。
一副茫然的看著他,既惱怒又委屈。
可是看著他的樣子,不知何故,卻又帶著無盡的惻隱。
卻不得不故意板起臉。
“你這人好生無禮,姑奶奶救了你,接上你的舌頭。你竟然不識好歹,一開口,就敢輕薄姑奶奶?!”
哼!早知道他出言輕薄,她就不給他接舌頭了。
那人看著顧傾城一副根本不認識她的樣子,眸眼裡的痛色更加濃烈,激動得低吼:
“傾城,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麼能忘了我?!……”
他顫抖的悲鳴,卻教人聽了心碎。
“我……我都不認識你,自然……不知道你是誰。”顧傾城悶悶道。
臉上有些無辜的委屈,他怎能對救他的恩人如此無禮。
“傾城,我是你的夫君拓跋。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