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巨型ed感應屏前,站著一個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幾的男生,體態修長,衣飾清貴,手腕處帶著一隻勞力士機械腕錶,書桌上擺放著一隻鋼筆盒,目光筆直的望向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星點和自動生成圖形。
聽到細微的開門聲後,他才緩緩轉過臉來,喚了句,“小月,你回來了。”
溫雅清致的嗓音,帶著點少年獨有的親和力,煦然的像見到多年的老友一般熟稔親暱。
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月亮心頭卻湧上千絲萬縷的情感,直衝大腦,嗓子像被太濃的情緒卡住了,甚至說不出來話,有憤怒、有冷笑、有陰戾,更有爆發之前的隱忍。
她不知道是該先質問他為什麼不請自來,或者是笑他哪來的臉喚她,抑或是直接趕他出去。
可無論她此時有多憤怒,情緒有多昭昭的猙獰在臉上,眼前這個面容與她有三分相似的男生,卻永遠都能保持風平浪靜,謙謙君子的完好面具。
彷彿他永遠都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溫文爾雅的聖人,而那真正蛇蠍的一面,早已掩藏在歲月裡,只有她曾真正的領會過,何其殘忍。
“現在——”
“滾出去。”
月亮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伸手指向門口。
她曾無數次告訴自己,這樣的人,不配她浪費任何憤怒和口水。
“小月,這是我帶給你的禮物。”
男生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逕自拿過書桌上的鋼筆盒,緩緩朝她走來,“你最喜歡的,公爵。”
“我讓你滾出去,你沒聽見啊!”
就像一座臨崩的雪山,在強大的聲波震顫下,開始轟然坍塌,所有的偽裝都無濟於事,總有人會血淋淋的把你傷疤撕開,朝上一點點的撒鹽,讓你知道,那暗無天日的黑色一直都存在,黎明的曙光永遠不可窺覬。
你不配擁有美好,因為一轉身,背景就是一塊巨大的黑斑。
巨大到足矣將唾手可得的一切都吞噬。
廚房內,月珍聽到這一聲劇烈的呵斥,嚇得手裡的刀不禁抖落在了菜板上,她連圍裙都來不及解,就連忙過來阻攔,“小月,別這麼尖銳……”
“月珍女士,誰允許你讓他進來的?”
月亮轉過臉,面上的表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月珍心裡咯噔一下,每每當她喊自己的名字,就說明事態嚴重到了極點。
“別怪阿姨,是我自己要來的。”
江逾放下鋼筆,簡潔纖巧的眼鏡後,一雙眸子漆黑卻淡然無波。
“讓他滾,怎麼進來的怎麼滾出去,我們家是是人是狗都能進來了嗎現在?”
月亮嘴角扯出一抹笑,含著清透的嘲諷和侮辱,讓人膽戰心寒。
“小月,你別這樣,江逾他是來請我們去……做客。”
話落,足足頓了有幾秒。
月亮笑的更大聲了。
“做客……哈哈~”
“做客。”
她甚至鬆開了怔怔拽著的衣襟,有些瘋癲的看著她,眉心緊蹙,眼角漸漸晶瑩,“所以,現在是你準備去了?”
“媽媽,等著和你一起商量。”
“你不要這樣說,直接說你又想要什麼了?v還是愛馬仕,我買給你,我們不要下賤的去伸手向別人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