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望著陸啟生,模樣有些瘋魔了。
陸啟生心裡咯噔一下,嚇了一跳,看著自己兒子毫無血色的臉龐,心疼的要命,“好好好,我這就打電話攔著,不許任何人去。”
“景雲,你別激動,先坐下好嗎?”
“我要去找亮亮。”
他揮開沈清璃。
僅僅兩天而已,人就瘦的不成樣子,病服肉眼可見的寬大,本就鋒利的面部輪廓褪去一層皮肉,更顯得下頜線條凌厲非常,他起身時,眉眼間都環著一股深重的戾氣。
沈清璃看著,眼眶都溼熱了。
“景雲,你現在身體不行,等你身體好了……”
“讓開!”
他嗓音沉鬱,面容可憎,似乎不識得她是誰。
“班長……”
王大力和劉亞然見勢頭不對,慌忙過來阻攔,班長不會因為嫂子的過世,過度悲傷,迷怔了吧?
“景雲!”
陸啟生看著他現在這樣子,又心疼又無奈。
小時候,他也鬧過一場,雖不及現在,但回想起來也撕心裂肺,那是他們不在意,一意孤行,現在舊事重演,難道就是老天對他們的懲罰?
“景雲,你醒醒吧,月亮她……”
“她沒有死!”
男生驀地轉過臉,不知為何,那陰沉可怖的眼神竟出奇的篤定。
彷彿早從地獄裡遊歷一遭,沒找到她似的。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渾身發涼,景雲,不會真的……瘋了吧?
陸景雲摸過床頭的車鑰匙,朝門外走去。
“你現在要去哪?”
陸啟生問他。
“蕭山大橋。”
他很清醒,自始至終都清醒的很。
她沒有死,那一定不是她。
……
七月的渝州開始下起雨,冷風簌簌的拍打在人臉上,明明是盛夏,卻偏偏生出幾絲冷意。
雨越下越大。
自從岐山道出事後,一連幾天都沒停過。
有好事者言:這是上蒼對一代天才的憐憫,一場曠久的祭奠。
蕭山大橋經過幾場風雨瓢潑的洗禮,愈加顯得端莊肅穆,佇立在岐山道下,森森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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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有顏色鮮亮的消防服,有被浸溼的年輕身體,有嘶嚎的哭聲,還有人的吶喊。
“撈上來了,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