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意外。”段玉衡笑完之後，段淼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裡。

其實，他更想坐在旁邊當透明人，與他父親呆久了，他才發現，他和他父親簡直差得十萬八千里，他父親所想的每一件事他幾乎都是後知後覺，甚至有些事情他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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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兒？”

“是，父親。”段淼見段玉衡忽然喊自己，連忙回神應答著。

“知道這次我們的失敗帶來的後果麼？”

“損失了許多兵力，不過也探到了對方的虛實……”

“你是這麼想的？”段玉衡輕飄飄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劃過讓段淼忍不住繃緊了身子，抬頭看向自己父親那毫無情緒波動的眸子，心底又是忍不住微微一顫，僵硬著點了點頭，道：“兒子愚笨，只能想到這些。”

“那你覺得這次我們打了好幾個地方中，損失最嚴重的是哪一方面？”

“長安基地這次，原治市基地首領身亡，所帶勢力多數盡被消滅，其他幾方戰場倒是損失的都是低階喪屍，想來長安基地那場戰役中我們勢力損失的最嚴重。”

“我們？”段玉衡嗤笑了一聲，看向段淼，又道，“你說的‘我們’指的是誰？”

“這……”就算他再傻，段玉衡這麼說了這麼一句，段淼也覺得不對勁了，這……他的父親不是當初上趕子要變成了覺醒喪屍麼？現在，他怎麼覺得從裡面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見段淼猶豫，段玉衡先前一直冷淡的眉宇此刻稍微鬆動了點，這個笨蛋兒子現在還知道猶豫，不再口無遮攔了，倒是算這二十多年總算有了精進？

“二號基地的戰場，明面上是湘省、贛省、豫省還有魯地基地一齊出兵，其中還兵分兩路攻打了淮省礦區。”段玉衡說著，忽然笑了一下，道，“但是他們撤得最早，損失的都是豫省那些無核喪屍，雖然說其他幾家也有損失，但是豫省最為嚴重。”

“豫省……”這個詞從段淼嘴裡說出來之後他自己都覺得豫省這個詞十分的模糊，他忍不住問道，“他們的存在感好低的樣子。”

“是啊，他們的存在感確實低，當人的時候苟成那樣確實讓他們省各大基地儲存的倖存者幾乎佔了全華國已經統計存活人數的五分之三。”

“這麼多？”段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段玉衡點點頭，道，“可惜，就是因為他們苟地太深，哪怕他們全軍覆沒都沒人知道。”

“！！”段淼的表情一臉驚恐，反而段玉衡眸色漸冷道，“你該慶幸我們成了覺醒喪屍而不是全員做炮灰，有一個省全都是無核喪屍。”

父親……”段淼幾次都想張口問些什麼，但是後背忍不住發毛讓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見段淼這樣，段玉衡也並不意外，只是說道：“雖然我們這次在長安基地一戰中也損失了很多勢力，但是好在……都是低階的，沒有傷筋動骨。與我一樣，那兩個人心裡怕也是這麼想的，這一次戰役中，死了最多的除了那些無核喪屍意外，其實各家基地的高精尖實力並沒有損失多少。”

“可是……治市基地……”

“這次，你看見三號基地出人了麼？”段玉衡輕飄飄地問完之後段淼這些也不吭聲了。

“你知道贛省基地出了哪些人麼？”

“……”

“那你知道魯地基地那邊又是怎麼出人的麼？”

“那湘省呢？”

“……”

一連串問完之後段玉衡見段淼不說話，段玉衡忽然站起身來，看了眼呆坐在那邊的段淼，說了句讓他心神劇顫的一句話——

“若是最後勝利者不再是我，你，和段焱能夠維持我段家的榮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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