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看著進口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他並沒有等多久,沒多一會兒一身黑衣的戕就慢慢走了進來。
他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黑袍裡,臉色卻顯的更加蒼白。雙目無神腳步輕浮,好像大病初癒一般。他慢慢的向室內走,兩側的人不由得給他讓開了一條路出來,和尚卻向他迎了過去。和尚擋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戕起初有些困惑的看著和尚,但馬上笑道:“是你,倒是少見。”
和尚同樣笑道:“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意外之喜。”
他和戕本沒有任何深交,卻像認識多年的舊友一樣寒暄起來。
戕還沒說話,蠱卻大聲道:“這個叛徒活著更好!正好給我機會替殘報仇!”
他憤怒的衝了過來,但感到眼前一晃,夜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眼前。
“長老…長老大人。”
“可是說好對質的。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蠱憤憤不平道:“全麒麟閣的人都知道是戕出賣了我和殘,是他在選舉之夜那天引狼入室害得麒麟閣損失慘重!這點已經無需證明!”
夜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然後對著月說道:“還是你來說如何?”
月點頭,慢慢走過來,說道:“我知道現在在場的很多人可能對我並不太熟悉。就算知道我的也可能僅僅知道我的名字,諸位可能並不太清楚我是什麼時候回閣的。諸位也並不需要了解的多清楚,蠱,很遺憾的告訴你,選舉之夜那天我也在。”
四下大譁。月這個訊息無異於巨石砸在水面激起了滔天大浪,馬上就有人質問道:“如果那天夜裡您也在,為什麼不出手相助!難道您就一直眼看著麒麟閣遭此大劫嗎?”
“我做事自然我有自己的理由!”月怒目而視,“我這個人和夜不一樣,我不會對你們解釋什麼,你們最好也不要想打探我的事情!如果你們有本事從我嘴裡掏出想要的答案不妨來試試,如果沒那個本事,就給我閉嘴!”
問話那個人頓時漲紅了臉,再不敢多嘴。
月冷笑連連:“戕是護月救下的。畢方你來說下。”
畢方抱拳對所有人行了一禮,說道:“那天夜晚我和白澤兩個人在西面坡地發現的戕,當時他滿身泥濘,右肋有一條半尺長的刀傷,背部有貫穿傷,胸腹三條刀口都很深,有兩個追殺他的人,但他倒下的地方很隱蔽,那兩個人沒有發現搜尋了一圈便離開了。”
“他們是在演戲!”蠱冷笑道,“是演給你們看的!”
“你的意思是說戕那時候知道月就在那附近?”和尚忍不住要辯駁,“你腦子怎麼想的,沒聽到剛才畢方說的傷口嗎,全是致命部位,那天還下了雨,那種惡劣環境如果沒人發現他肯定死定了!就算被人發現估計也是救不回來的!你倒是把戲做成這樣我看看?”
“這裡輪不到你一個晚輩說話!”月斥責了一聲,影子把和尚拉了回去。
蠱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月說道:“誠如和尚所言戕當時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原本我也是束手無策的,但是隨後我便接到了醫神前輩。”
月猩紅的眸子微微眯起,話裡隱藏殺氣。
“外傷雖然嚴重卻並非無可救藥,但是醫神前輩卻直言戕中了一種極其隱晦麻煩的*。中了這種毒即使戕沒有受傷,三五年內也必死無疑。事後我心存疑惑,又驗過殘的屍首,果然發現同種情況。”
說到這裡月停了下來,聲音更加冰冷刺骨。
“蠱。你身為蠱毒世家出身,又和戕殘朝夕相處,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吧。”
“這…我怎麼會知道。就不能是在有鳳來儀時他們被人暗算暗中下了毒嗎?唐冠本就精通藥術,他要做這種事肯定易如反掌…”
話到這裡不只是和尚誰都聽的出來蠱已經露了馬腳,他先前還說戕是有鳳來儀的奸細,如果真是這樣唐冠又怎麼會下毒給戕?這擺明了自相矛盾。
“哼!還敢嘴硬!原本我還心存疑慮,但是五天前你深夜離開暗閣去見司徒甲這件事又作何解釋?你倒是打探的清楚,我回來這麼長時間一點風聲沒透露你倒先知道了,趁我離開便以為沒人盯著你了是嗎?”
蠱駭然失色,張皇失措。
月說道:“蘇楊是不是許你唐冠的位置,只要你能取了夢拓或者夜的人頭。”
蠱驚聲道:“不,你空口無憑分明是在汙衊!”
他聲色俱厲,怒目而視,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但是卻猛的一轉身,直奔身邊站著的另一個人而去,不管怎樣,先挾持了人質從這裡離開再說。
“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