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陸姣恍然大悟,“那時候你跟我說,你父親生病,再到後來不治身亡……所以……從那時起,可能我們之間的誤會也就開始了……”
高錦鈺怔了怔,“我一直以為,我逼你逼得太緊了,正巧你父親那時候出事了,我讓你在你家裡人和我之間左右為難了,所以你不給我回信了,也不願意見我了。”
陸姣緩緩站起,“而我以為,是因為我沒有及時答應婚事,你父親沒有見著你成親抱憾而終,這讓你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我的一份份去信才都石沉大海……”
“原來他那麼早就開始控制我們了。”高錦鈺聲音有些抖了,“也不枉我和樓羊這麼多日子來找了那麼多至交好友,他們又找了那麼多人,千難萬難才湊齊了這些證據。”
陸姣閉上眼睛,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出來。這淚水,是對惡人的恨,是對逝者的思念,也是對兩人的遺憾。
始終剋制自己的高錦鈺也站起來,攬住陸姣,二人互相埋在對方的肩上,默聲痛哭。
陳鴻茂抬頭看了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他自己也感到奇怪,此刻心裡竟然不是落寞,而是被完完全全的理解和同理心佔據,也不禁為這一對人的遭遇惋惜遺憾起來。
……
理性與仇恨終究是佔了上風,陸姣和高錦鈺二人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們明白,此刻最要緊的是為失去的親人和自己受過的罪討個說法。
陸姣擦了擦眼角的淚,語氣裡盡顯無奈:“壞人是沒有心的。你以為他做了壞事會寢食難安,可實際上,他只會在暗處洋洋得意。”
……
一切都很順利。
聿州衙門的大人們,早都疑心陸家發生的這些事情有蹊蹺,只是苦於事事好似都是天意巧合而無法定罪於人。如今,證據一一傳來,證人們也都被召集起來,才發現,原來高家的事,也在這一攤子裡。
聿州衙門決定好好辦一辦這件案子。
“來人。去把靳建旻拿下。”
……
桃花閣門前。
衙差們氣勢洶洶趕來,門外圍了一隊人,進大廳的有六七人。
胡青見狀,感覺不妙,本想喊個人去叫靳建旻來,轉念一想,又連忙親自跑到後院去通知靳建旻。
靳建旻本就心虛,一聽是這陣仗,第一反應就是以自己不在家為由拖延時間。不料,胡青才剛從靳建旻屋裡出來,打算去搪塞衙差亞拆,衙差們卻已經站在屋子門前了。
胡青先是一愣,而後賠上笑臉,“幾位大人,怎麼都沒有說說情況就直接到人家院子裡來了。既然來了,走,去會客廳喝杯茶去。”
為首的衙差擺擺手,“不必多言。靳建旻在屋裡吧?”
胡青乾笑了兩聲,“實在是不巧……”
“狡辯什麼?!方才都已經聽到你們倆在屋裡說話了!”說罷,伸起胳膊向屋子方向招了招手,幾個衙差便衝進了屋內,圍在了靳建旻身旁。
“靳公子,走吧,跟我們上衙門吧。”
靳建旻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幾人,“衙門拿人也要給個說法吧?無緣無故請我去衙門,是何道理?”
為首的衙差哼笑了一聲,“豈能無緣無故。所為何事,想必靳公子心裡比我們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