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嘉音才知道,估計之前傅夜擎也沒把訊息放出去。
我淡淡地回了兩個字:“知道。”
“你這兩個字是什麼回答?”嘉音好奇的問:“初安,你確定真沒事?”
我笑說:“我能有什麼事,他本就早該跟沈映蓉結婚了,這不挺好的嗎?”
“也是。”嘉音說:“看你這麼淡定,看來是我多慮了。”
“嘉音,我現在有事,回頭再說吧。”
掛了電話,我坐回車裡,什麼也沒去想,將車子開去了林秀文的新住址,這個時間段,林希在公司裡上班,而林秀文的兒子在學校,家裡就有一名保姆照顧著林秀文。
保姆開了門,問我是誰,當時林秀文就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聽到我的聲音,讓保姆不放我進去,我腳快,抵著門,看著客廳裡的林秀文說:“林秘書,我今天能找到這裡來,你覺得有些事還能再逃避嗎?”
林秀文神色一怔,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些頹然地讓保姆放我進來,我走進去,屋子裡藥味很重,很是難聞。
我走到林秀文面前,她眼睛沒看我,手攥著衣角,情緒一時有點激動,我什麼都沒說,她眼裡好似包了淚:“初小姐,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事情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多少日子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
“林秘書,今天我不是為你們上一輩的情感糾葛而來,雖然我恨你,但相對的,我想你也很恨我,恨我母親,這些如今說再多已經沒了什麼意義,我就是再不能接受,不也得承認你的一雙兒女跟我是姐弟嗎?你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我卻是最晚一個知道的,我有什麼資格揪著不放?”我自嘲著說。
這段時間我沒來找林秀文,一是不想驚了林希,二是自己想冷靜一會兒,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面對這個讓我母親痛苦的女人。
可林秀文何嘗不痛苦,而她現在已經病成這樣,我能說什麼,做什麼?
第一次見林秘書,她眼裡對我還有些愧疚,閃躲,可能是事情暴露,現在我只是她情敵的女兒。
林秀文微微一愣:“那你來做什麼?”
我盯著林秀文的眼睛說:“我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聞言,林秀文很是震驚,激動的想要起來:“勵成不是跳樓死的嗎?初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秘書,我爸是跳樓,但為什麼跳樓,真的只是公司倒閉的原因嗎?”林秀文眼裡對我爸的事好像也是有著疑惑,不然不會露出這種表情,雖然我猜想跟林秀文有關,她的表情離我所期待的答案有點不一樣,但好歹有人跟我一樣質疑我爸的死了。
“當初我就覺得勵成跳樓的事有蹊蹺,可我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林秀文手攥著毯子說:“初小姐,我不相信勵成的事是因為破產,他不是那種經不起打擊的人,我跟了他快三十年了,他什麼為人我最清楚。”
三十年,林秀文今年不過就是五十歲,她在我爸跟我媽結婚幾年前就認識了,聽著從另一個女人口中說出對我爸很熟悉,很瞭解的話,覺得有點諷刺。
林秀文應該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充道:“初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現在什麼意思已經不重要了,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了解當時公司的情況,你跟我爸這麼多年,又是他的貼身秘書,一定知道的不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語氣說的這話。
林秀文臉色有點尷尬,回憶了一下說:“初小姐,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到什麼,只是在勵成跳樓前幾個月,他開始變得有點不對勁了,具體哪裡,我也說不上來。”
跳樓前幾個月?
我追問:“林秘書,那你相信是傅夜擎逼的我爸跳樓的嗎?”
“這個……”林秀文有點猶豫,看了我一眼說:“初小姐,我知道你跟傅總的事,你要問我跟傅總有沒有關係,這我不敢確定,勵成當年對他很是打壓,兩人幾次在辦公室裡大吵,如果不是看在初小姐的份上,傅總當年早就離開了公司。”
從沈映蓉口中知道我爸打壓傅夜擎,那時我還是將信將疑,可從林秀文這裡得知,我心裡很是驚訝。
傅夜擎如果不是為了我早就離開了公司,這句話,讓我久久不能回神。
我緩緩吸一口氣問:“林秘書,你如果不確定,為什麼會讓林希去傅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