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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羅瑪的蹤跡

他的反應完全在尤利爾的意料之中。倘若一個黑巫師能在蓋亞神職者面前裝神弄鬼,那多半因為後者是個瞎子。這可與神秘度無關……它取決於神秘力量的不同性質。

“啊……使者大人……您真是開玩笑!蓋亞的神職者——蒼穹之塔?”阿茲魯伯的笑容變得勉強,“明星才能指引你們的前路……神職者?太意外了……”

他臉上的慌張就跟湯裡的魚頭一樣明顯。乾癟的魚腦袋浸泡在湯汁中,一根根雪白骨刺外露,唯有臉上那對眼珠還瞪著食客。尤利爾裝作沒看見:“你是該覺得意外。尖嘯堡掠走人類幼兒,這附近居然無人管束他們!莫非教會的十字騎士都到大陸上游歷去了?”

“最近流水之庭事務繁忙……”阿茲魯伯咳嗽兩聲,繼續說他的理由:“而且我也是剛到此地,不明白內情。”他的回答小心翼翼,生怕尤利爾拆穿他自稱學派巫師的謊言。“你知道的,使者大人,六指堡不久前才遭受了洪災。我的冒險剛剛告一段落,需要為生計煩惱,每天被領主丟給我的事情淹沒。想想那該死的紅玫瑰和知更鳥……”

“……對你而言,簡直輕而易舉。既然你能用巫術戲弄扎卡里·波西埃,那些把戲就不是問題。但扎卡里是個環階神秘生物,與你一樣。”

阿茲魯伯的笑容徹底僵硬了。“扎卡里·波西埃?他不會是波西埃男爵的兒子吧?說真的,我從未見過他。”

“我當時就在酒館外面。飛鏢遊戲的靶子,賭局。”

說到這份上,巫師再沒什麼好辯解的了。“使者大人,我實在不清楚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尤利爾點點頭,“確實沒有。對待血族,我們甚至態度將近。”

“那這一切不過是誤會。”阿茲魯伯苦笑著說,“領主大人要我在婚禮前將六指堡的神秘生物管束好,以免出現問題。可大人您畢竟是蒼穹之塔的使者……這讓我很為難。”

學徒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在哪裡。但說到底,還是阿茲魯伯先咄咄逼人,他不過是下意識接招。“我很快就會走。你大可以準備你的知更鳥,並祈禱婚禮當天的天氣晴朗。”高塔對黑巫師沒什麼特別的態度,就連喬伊都會使用黑巫術……也許海倫女士會覺得不高興罷。

阿茲魯伯總算放下心來,頓時笑容滿面地談起血族和流水之庭的歷史,對於自己的冒險故事則絕口不提。尤利爾其實對後者更有興趣,再加上無名者的火種徹底失去了蹤影,他半點都不樂意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怎麼對他那麼放心了回到客棧後,索倫嘲笑他在冬青鎮時的猶豫。

“阿茲魯伯先生不需要我操心。”說老實話,我有什麼立場去要求他?連象徵使者的指環都是喬伊臨時交給尤利爾的。倘若阿茲魯伯知道眼前不過是個來伊士曼幫忙找人的學徒,恐怕他就會另做考慮。“他是伊斯本爵士的人。再怎麼說,流水之庭的領主也不會信任一個邪惡的神秘生物。他也不是傭兵,即便貪財了點,但還挺有正義感的。”說起貪財,尤利爾見過許多人嗜錢如命,毫不在意的反而才是少數。

我還是不明白你幹嘛要跟一個騙子客氣

“他也不是騙子。”尤利爾回答,“而且在流水之庭能量不小。”

你想讓他幫忙尋找羅瑪麼

這是我臨時想到的藉口。尤利爾更在意莊園裡出現的無名者。自從米斯特洛克和血裔們在尖嘯堡化為了石像,他發現自己就對惡魔格外關注起來。也許他在兩者身上看到了同樣的東西,更因為學徒自己就是個無名者。“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們是要儘快帶羅瑪小姐回克洛伊塔去的,這樣我才有時間收拾教會的問題。”

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把那些人類的孩子找到。六指堡的夜市有一半在河上,火把和蠟燭徹夜燃燒,宵禁似乎並不存在。既然人們都不樂意早睡,他便打算到教堂去,希望在臨行前能看看那兩個點燃了火種的幼童的狀況。由於沒見識過火種試煉,尤利爾無法想象血族用了怎樣的手段。這兩個孩子是索維羅的倖存者,和我一樣。

黎明來得太快,正如阿茲魯伯帶給他的訊息。

“我找到她了。”巫師笑眯眯地說。他將兩人中間擺著的黃油麵包推開,遞給尤利爾一張照片。“肯定是你要找的那孩子。一個幼年期的獅人在伊士曼可不多見。喏,看這兒,她在手套下還帶著那枚學徒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