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頓古怪地打量他,“他當然會這麼辦,假如有成效的話。要我提醒你,他為擺脫代行者冒的險麼?”
當然不用,西塔記得一清二楚。那算是旅途中為數不多的愉快日子。但這時候多爾頓提起它,約克忽然意識到自己並不瞭解尤利爾。或者說,他了解的是進入克洛伊塔前的學徒。那時候尤利爾更像個冒險者,但他如今是高塔外交部的信使了。
這其實還不到一年。短暫時間產生的巨大改變讓約克很不適應,西塔的時間觀念與人類不同,但尤利爾這半年來的經歷恐怕比他的三百年都要有趣。約克隱約意識到,他先前的生活有些太過簡單了。離開閃爍之池後,諾克斯傭兵團接納了他,約克就再沒有走出過伊士曼。
當然,他也沒本事對自己的生活方式挑挑揀揀。要是每個人都能像自己想象中那麼過日子,奧托就該下崗了。或許祂還不願意當命運之神呢。“算了,反正尤利爾有自己的打算。多爾頓?你還覺得我們會失敗嗎?”
“我看不到哪裡有成功的跡象。”
約克也一樣。“我們避開了夜鶯的陷阱,即將徹底甩掉他們。”可他還是指出。
“只要我們的目的在教會,就不可能真正甩掉他們。”
“我也沒打算甩開。”尤利爾說。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柵欄旁,正動手解開韁繩。“戴位元主教認為夜鶯的管理者就在附近,他主持了包圍計劃。”他似乎永遠都比我們知道得多。“特多納拉杜,是這個名字。在蓋亞教會的地盤上,他有不同身份……但我知道他是誰。如果運氣好,今晚我們就能跟這位先生見上一面。”
約克一下心情大好。“逮住他?”
“宰了他。”
蓋亞主教的臉色不大好看。可憐的老人家,約克心想,幾天前他還是教會的忠實擁護者,結果被迫目睹發生在聖所的屠殺。當時他們照例到鎮子的教堂展開清洗,沒想到裡面已經血流成河。
尤利爾抓住一個襲擊者,從他口中得知了這幫人的身份。當然,原本他不願意這麼配合,但任何人初次面對尤利爾的魔法時都會大意。約克和多爾頓得到的是高塔信使的轉述,他說這些人來自奧爾松莊園,是當地領主的僱傭兵。
冒險者有各種各樣的活計,約克無法評論。總之,他們的重點放在奧爾松爵士的動機上。莫尼安託羅斯是蓋亞教會的總部王國,貴族自然也都是虔誠的信徒,要讓當地人僱傭這些亡命之徒襲擊教堂,原因八成不多。戴位元主教差點沒機會提問,不過在尤利爾檢查教堂回來後,一切很快水落石出。
“他有什麼權力這麼幹?我見過特多納拉杜,他只是個見習修士。”戴位元主教忍不住問,“他連神秘生物都不是。”
“別這麼肯定。”尤利爾回答,“起碼在聖誡術的熟練程度上,你們的差距相當大。他顯然是個神職者。”
約克不覺得明顯。他們沒人見過特多納拉杜,除了剛剛到教堂打探的尤利爾。學徒壓根沒向老主教諮詢對方的樣貌,理論上存在認錯人的機率。但他十分自信,完全沒有顧慮。多半是占星師的魔法。“不會是大主教吧?”
“誰知道呢?教會夜鶯沒有固定身份,他們也許白天是見習修士,夜晚和節日又成了大主教。不管怎麼說,身份同時帶來便利和限制,換成是我,也會選擇以大主教的行頭和奧爾松爵士私下碰面,然後再親自充作下屬交接。這樣一來,收拾痕跡會更快捷。”
老主教的臉色也更糟糕了。別說他這樣的修士,連約克也想不到夜鶯居然會毀掉教堂來“收拾痕跡”,還聲稱這是維護蓋亞的榮譽。若非如此,尤利爾也沒辦法說服戴位元主教。眼下他要找罪魁禍首的麻煩,於情於理,老主教都沒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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