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鬧的地方便有紛爭。
但在群英會期間,五大宗都在臨崖城,這些人便也不敢在明處起糾紛。
在那暗地裡,無人看見也便無人管了。
但有的人卻專挑那暗處走,專挑那不平事去管。
除了一個蔣渙,還有一個江君文。
巧的是這兩個都是蓬萊宗的,一起遇見了還能一起回客棧。
“這位修士,下次你若是再讓我看見你欺辱姑娘,我定不會饒你。”蔣渙的劍正搭在看著一身落魄還不如普通農家的一醉酒散修胸口。
劍尖透過衣料戳著胸口,那散修驚得哆嗦了一下,酒便醒了大半。
“小修士饒命,我這是醉酒糊塗了。以前萬沒有做過這般事的。”這散修連忙討饒。
江君文拿出一件女士披風,貼心地給身上布料殘缺的女子披上。
“這是我妹妹的披風,便送予姑娘了。夜裡冷,姑娘快回家罷。這裡我幫你處理。”
女子是這臨崖城內的普通居民,因著最近城內熱鬧,夜裡夜市更是有趣,她便經常偷偷出門玩耍,卻不想撞見這般事。
聽見江君文的話,女子紅著眼眶,怯怯地看著江君文,看到對方不含一絲惡意的關懷眼神,她終是放下戒備,點點頭。
“謝謝——”女子攏緊了披風,衝江君文和蔣渙各鞠一躬,而後便逃也般離去。
本是將這散修送交給城內守衛便罷了,卻不想蔣渙與江君文便因此出現了分歧。
江君文想廢了那散修,而蔣渙卻不願。
“江修士,他也是喝醉了酒犯了糊塗,卻並未釀成禍事,你直接廢了他的丹田是不是太殘忍?”蔣渙皺眉道。
這世間散修何其不易,上來便廢了對方丹田,豈不是比取了對方性命還要過分。
何況將其送交給城內守衛後,他自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江君文真的是氣笑了。
“蔣修士。你可知道若是我們再來晚一步,那女孩會是何等下場?”
蔣渙自是知道的,他也並不想在這一點上反駁。
“我知道。但他犯下過錯自有對應的懲罰,我們將其送給城內守衛便是。何故非要廢了他的修為?”
這世間並不是每個犯錯之人都該誅滅。若是那般苛刻,這世間瞬間便要殺去半數以上的人。
他追求的善道,除了救人、扶弱、懲惡,還應有容人之度。
江君文懶得與蔣渙扯嘴皮子,直接便要動手。
蔣渙憤然吼道:“那江修士以前可犯過不可饒恕的錯?可被廢了修為?”
江君文瞬間神情一怔。
有,怎麼沒有。
他犯過的錯何其多。
他害過、騙過的人又何其多?
是了,他再怎麼自欺欺人,鬼六也還活著。
不過是換了張臉面又換了個身份,這抹不去他以前的罪孽。
但他留著修為並不是逃避,更不是懦弱。他要用一生懲罰自己,他不渴求得到救贖,他只希望再不會有女子像他孃親那般受欺負。
江君文回過神便又要上前廢了那散修丹田。
蔣渙自是不同意,二人便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