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欣玫回到家裡後,就拿著手機一直坐在沙發上,正躊躇著要不要跟徐瑧打個電話當面說清楚,沒想到就讓她看到了幾段話。
下意識就想質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可在按下撥打建的前一刻,她又及時頓住了動作,將半腔怒氣按回去,冷靜地給他了幾個字,“五通大橋口見。”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江邊碰了面。
今晚的風很大,吹得兩人的風衣沙沙作響,左欣玫站在圍欄邊上,舉目望著遠方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神色淡然。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徐瑧打破了沉寂,徐徐說道:“……特意約我出來,是有什麼話想當面問我嗎?”
聽到他的聲音,左欣玫鼻子莫名地有點酸,眼眶也開始溼潤起來,忍了片刻,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你今晚到底是幾個意思?先是強迫我配合你應付葉老夫人,而後又跟潘瑋昶他們說我和你就是各取所需的肉.體關係。徐瑧……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呢?”
徐瑧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只定地望著她,眸色平靜得近似於冷漠,久久不語。
左欣玫目光仍是眺望著遠方,嘴角扯了一絲自嘲的笑,“你離開的這一年,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從頭到尾只給過我寥寥幾個電話,每次打來從來不超過十分鐘,彷彿就只是為了跟我報聲平安,告訴我你還活著而已。”
徐瑧眸色黯了黯,仍是沒開口。
她嗤笑了聲,側頭看向他,眼神帶著明顯的受傷,“說啊,我到底算什麼呢?”
“……”
“你從來不跟我說你的家世,也從不讓我插手周鋒的事,即使被逼上絕路,也是寧可求助於蒙煒他們,也絕不對我提一個字。”左欣玫說這話的時候,像想起什麼,悽然一笑,“這次回來,你也沒提前跟我打一聲招呼,我還是從洛笙的口中知道你的事。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在你心裡,是不是葉家的事永遠優於我?”
“……”
說著說著,她聲音漸漸變得沙啞,“跟你提了這麼多次結婚的事,你既不肯給我想要的答覆,也不拒絕我,一直就這樣吊著我,有意思嗎?”
“……”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變得通紅,多了一層水潤的溼意,喃喃道:“你就是仗著我喜歡的比你多,所以才會對我這麼肆意妄為,對吧?”
徐瑧沉默了一會兒,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默默地披在她裸露的肩上。
左欣玫在江邊站了許久,夜裡風涼且大,她鼻子已經被吹紅了。
徐瑧說:“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左欣玫沒動,望著他,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我確實喜歡你,但是,我也並不是非你不可。”
一場感情裡,誰愛的更多,誰更認真,就是被動的輸家。
她既然有拿起的勇氣,就不怕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輸家,何況誰也沒有規定,輸了的人一定就犟下去,她還有別的選擇,就是放棄,轉身離開。
他看著女人的眼睛,那描繪精緻的眉眼裡,透著濃重的自嘲和悽然。
徐瑧說:“回去吧,你這樣要生病的。”
回去路上,左欣玫就已經開始咳嗽了,一連串的噴嚏打得停不下來,鼻涕一把一把的,把車載的紙巾都給用光了,鼻子也擦得紅紅的,徐瑧停下車想幫她順順背,卻被她避開了。
她沒看他,只是冷冷地開口,“我沒事,專心開你的車。”
回到酒店後,她拒絕了他送行,下了車後,再見也沒說一聲,就匆匆邁向了酒店大門。
辦完這邊的事後,左欣玫就迅速回到了H市,半個多久沒有訊息。
徐瑧給她打了不少電話,但她很少接,就算接了很快就找了藉口掛掉,而且語氣冷冷淡淡的,彷彿很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話。
兩人就維持著這種要斷不斷的關係,時間一晃就過了兩個月。
這天清晨,吃早餐時,洛笙無意中在S市的早報上看到了左欣玫的緋聞。
她吃了一驚,馬上告訴了徐瑧,徐瑧在一陣沉寂過後,只是笑了一笑,“哦,這樣啊。”
洛笙繼續處於驚訝狀態。
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似乎也表現得很驚訝,當然葉峻遠從來都是例外,依然神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