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陪著笑了一會,不好意思道:“當年剛好遇到些困難,才把儲物袋抵押了出去。”
玉執事止住笑,問道:“你認識陳師兄時,是什麼修為?”
“煉氣初期。”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古道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玉執事一臉驚詫,“這麼說,你從煉氣初期修煉到煉氣巔峰,只用了六七年時間?”
古道心下了然,看來陳鈺青並沒有將他的真實修為告訴過對方,而且對方也沒有秦得照的條件,可以從種種跡象中猜出他的真實修為。
為了避免過於高調,他連忙自謙道:“僥倖而已,在此之前,我在煉氣初期蹉跎了十年。”
玉執事對此不置可否,換了個話題,“我們攻打了那麼多個陣法光幕,陳師兄每次都好像能提前發現光幕中的異動,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吧?”
這本是古道的隱秘,陳鈺青和北邙宗的幾名金丹真人,即便知道他有辦法看透光幕迷霧,但對具體如何看透,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除了以述幾人外,再沒人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唯獨玉執事, 在他第一次提醒陳鈺青之時,有察覺出一些端倪。
其後的時間裡, 也會時常關注他在戰陣中的動向,雖然後來改為了用傳音之法來提醒,但對方是能發現他嘴唇上有沒有動作的。
所以這件事,也沒什麼好隱瞞, “我有一種特殊天賦, 有時候可以提前預感到一些事情。”
雖然不準備隱瞞,但他也不打算將實情毫無保留相告,畢竟真正的實情連陳鈺青和玉掌門都不知道。
好在玉執事也沒有追問下去,轉而問道:“千涯山中有靈石礦一事, 也是你發現的吧?”
這事對知道部分詳情的人來說也瞞不了, 古道便如實答道:“是我。”
玉執事正要追問,一張口卻又頓住,眼眸之中猶豫神色一閃即逝, 最終沒有問出來。
古道猜測對方會不會是想問他是如何發現的,這可事關他的隱秘,就算對方問了,他也不會回答,腦海中正轉著念頭,對方又開口了。
“千涯山中,是不是另有什麼秘密?”
古道一驚,心說當然有, 還有一個鬼面羅剎的祭祀殿宇, 但既然玉掌門都沒和弟子門人說起此事,他當然也不會亂說, “這個, 這個您得去問玉掌門。”
玉執事收去笑容,“就這麼點小事, 我去問他作什麼,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古道露出一個苦笑, “我一個小小的煉氣小修, 許多事情都不是我能隨意觸碰的,玉執事還是別為難我了。”
玉執事可不會管他為不為難, “你的隱秘,我可以不問, 不涉及你隱秘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
古道搖頭,“我修為本就低微,好多事情都不該參與進去,只是陰差陽錯下被捲入其中,這才得知一些隱秘之事,但玉掌門他們不往外說一定是有理由的,晚輩更不敢亂說話。”
玉執事面色一沉,長身而起, 緩緩向前踱了幾步,“你不是來求我幫你解決神魂繫結一事嗎, 連這點小事情都不肯告訴我,叫我怎麼幫你?”
古道滿臉苦澀,涉及到自身的隱秘, 他或許還會考慮一下,將真正私隱的東xz起來,有選擇地說出一部分, 但關於鬼面羅剎祭祀殿宇一事,已經涉及到化神道君的層次。
這可是連金丹真人都要慎重,不敢隨意宣揚的事情,他更得守口如瓶才是,這可不單單是出於謹慎,怕觸怒化神道君,還和他的性格有關。
在他上輩子那個世界,嘴嚴的人一定很受人歡迎;放在這方世界,則還可以再衍生一下,嘴嚴的人,才能活得更長久。
“執事還是自行去問玉掌門吧, 晚輩真不能說, 也不敢說。”
玉執事眸光轉冷,一股無形的氣勢釋放出來,連身後那株桃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風,搖曳著枝葉亂顫。
古道感受到築基大修士的氣息壓來, 好在並沒有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但周身的空氣,卻無比壓抑,他苦著張臉,垂首不語。
玉執事見他不為所動,收回迫人氣息,但語氣也轉為冰冷,“既然不肯說,你便走吧,解除神魂繫結一事,自己想辦法去。”
古道偷偷抬頭瞧向對方,想從對方臉上看出有沒有說笑的成分在,可惜的是,對方臉上目無表情,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原本還想提一提陳鈺青的交情,一張口卻說不出來,陳鈺青是陳鈺青,玉執事是玉執事,他是他,自己似乎還沒那資格動用陳鈺青的交情。
又想起之前還氣氛融洽呢,怎麼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想要再說點什麼來挽回一下局面,還沒張口,就見對方玉面含煞地望過來,頓時有些洩氣。
“如此,晚輩便不打擾了,告辭。”朝對方拱一拱手,轉身走向小院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