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琝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晃悠到林琪瑢外書房院外,對守門的私衛道:“往裡傳一聲,我想見你們大公子。”
看門私衛當然認識林琪琝,上前客氣回道:“少爺正在為嶺公子護關,一時半會怕是不能見琝少爺了。”
林琪琝一愣,“嶺公子?……嶺兵?”
“聽我們少爺說正是。”
“哦?我還沒見過這傢伙呢……無妨,等你們少爺出關,記得叫我一聲,就說我想拜見一下傳聞中的‘嶺大俠’!”
“呃……好的!”
林琪琝轉身搖搖晃晃走遠,兀自猜測,“嶺兵來歷不凡,怎麼要勞動林琪瑢這傢伙護關?
林琪瑢深藏不露,哪次回來,都有不少乾貨,說不定又有好東西了。哼!這幾天要盯緊一些,我才煉化了一條半死泥鰍,再也無所進展,這時不找他找誰?嘿嘿……”
兩天後,林琪瑢外書房爆發出一陣白光,又過幾天零星還會有一兩隻獅豹模樣的法光在白光中飛躥,幾圈後漸漸變淡消失。
十餘日後,林琪瑢才拖著疲累以極的身體爬到上面外書房,整個人縮水了一圈,臉皮蠟黃,嘴唇皸裂,渾似得了重病的病殃子。
長川聽到聲音進來便見到林琪瑢這麼一副鬼樣子,忙上前扶了林琪瑢到榻上躺著,倒了幾杯靈露喂到林琪瑢嘴裡。
“少爺,出意外了?”
“差點死了……”林琪瑢露出一絲後怕。
原來,耀光與他初定雛形的神虎文,和它們相對應的隱文,本來是專門針對四體最高萬變之體所用,本身存在不少隱患。
而對其它二十三種萬變日月之體,則在推測中有應用的可行性,根本還來得及繼續完備細化。
嶺兵為萬變冥月之體,體質比四種最高日月之體自然低了一些,這時應用這種手段就早了些。施術中間意外層出不窮,還出現了極大的斷檔,林琪瑢再如何著急,一時也構不出新法補足缺陷。
嶺兵一度斷氣,卻被林琪瑢強行將魂、體分割單獨護住,才保住小命。也虧得林琪瑢有最卓絕的魂光、靈源加之二文,換其它任何一人,嶺兵也是魂飛魄散!
在林琪瑢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一番折騰下來,總算為嶺兵折騰出了日月靈氣,而且還是日月之力的靈氣。
嶺兵的修為卻從地境一下降至山境,這一點被林琪瑢自動忽視。
“能保住小命,而且還有了日月靈氣,降幾階修為算什麼!”林琪瑢這麼想。
他卻完全低估了一個修者對境界修為的執著。
嶺兵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變成山境,“嗷”地一下就哭了出來,指著林琪瑢大聲抱怨,“我說你不行就別逞能!你看,你看看……我他媽的在孤鳥界的罪白受了,這都什麼鳥事啊!!!!”
“不就降了兩階嗎?有什麼了不起?”林琪瑢剛有點起色,就被嶺兵嚎來了,他還以為詐屍了!
嶺兵晃盪著爬起來,朝林琪瑢撲去,“我他孃的想掐死你!!”
林琪瑢用一根手指把他一撥,嶺兵不堪一擊倒地不起。
他好心扶起嶺兵,實際是拎著他扔到榻上。
“喂!就算你沒了兩階修為,可是你現有形成日月靈氣了,不吃虧!!”
嶺兵哭喪著臉不通道:“你沒信用了!騙誰!”馬上他臉色一變,“……噫?好像真有點不一樣……”
這時換成林琪瑢揪住他脖子,“有點不一樣?那是日月之力的靈氣,什麼叫有點不一樣?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嶺兵繡花一樣品味再三,終於確認是日月靈氣,還是日月之力,兩眼不由慢慢放出光彩,朝林琪瑢大方揮手,“算了,不和你計較。不然定要你賠償損失。弄些吃的喝的來,對了告訴嬉嬉,我沒事,不然她肯定睡不著覺……還……”
“停!嬉嬉,還呸呸呢!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你自己弄,應該是我不跟你計較才是!”林琪瑢涼嗖嗖盯著嶺兵,轉身出去。
氣沖沖來到上面外書房,林琪瑢面上漸升一絲竊喜;
他心底暗樂:看來嶺兵這傢伙不知道中間被我弄死一回,成全了二文,以後給大哥、侄兒護關,危險便小多了……這事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讓他知道,好兄弟這個時候獻身,真是大公無私啊……哈哈……
長生看著自家少爺,自生威嚴高大,當成天神崇敬有佳,哪會知道林琪瑢現在“道貌岸然”,正一肚子黑水。
嶺兵的意外,提醒了林琪瑢強行凝聚日月靈氣,遠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這還是嶺兵是日月體的一種,而先天卓藤僅是七星大冥體,比嶺兵的萬變冥月低了一大截,更不能輕易再下手了!
幸好,不是先對先天卓藤下手,不然就不是嶺兵這種降兩階修為這麼簡單了,而是要直接為先天卓藤換廬舍了。
每想到這裡,林琪瑢便被驚得一身冷汗!決定二文還要仔細揣摩一番,之前再不為最高的日月體之外的其它體質,施行此法了。
說歸說,林琪瑢還是為嶺兵傳了一頓好吃好喝,也為林嬉送去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