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麗出現,並未在林琪瑢心頭留下什麼深刻印象。甚至打入其眉心的那縷法則氣機,對林琪瑢來說連舉手之勞也不算。只因這位少女如水平和,瞬間變成一波沮喪,使林琪瑢突然產生了一絲同情而已。
林琪瑢失了繼續上行的心情,轉身回到常勝殿外。殿內參與悟法的修者,資質無不上佳,短時哪有人出來。幾大道祖更有所得。
無奈之下,他從白玉青金鐲裡找了套桌椅茶具,不多時香茗飄散,倒也清靜。
“林琪瑢,這幫老頭真煩人!”小玫瑰聲音傳來。
“你醒了?”
不能怪林琪瑢詫異,泯和小玫瑰變著花樣鼓搗,最近在藥園中突發奇想,以諸多好藥釀了一壺仙漿。這兩個傢伙即便在上古,也不飲酒,這時自己弄出來一壺好酒,怎麼也要嚐嚐,更想感覺一下醉酒的滋味。
諸多本能防禦一撤,兩個傢伙如願醉倒;及至林琪瑢走時順手撈起的小玫瑰,就是一個滿身酒香的小酒蟲。
“本姑娘想醒,這點酒算什麼!嘻嘻……”
“不喝點茶?”
“不要!本姑娘最不喜歡茶了。……吶,林琪瑢,那個姑娘不錯呀!”小玫瑰坐在桌上茶杯旁,一隻小手指著花麗所在。
林琪瑢撫額:“你看上人家了?”
小玫瑰賊兮兮的小臉馬上一個寒顫,分辯道:“本姑娘是、是說她很純淨,心地就像水晶一樣沒有雜質,就是凡俗之人也沒她這樣剔透的心……”
林琪瑢恍然大悟狀,“原來,丫頭最缺水晶般剔透的心……”
“嘭!嘭嘭……”
“你說誰?說誰?”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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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即時悟法不比閉關,只需把臨時所得整理個大概,細緻部分還要閉關吃透才是上策。
藏神峰上九位老祖第二天上午便陸陸續續出了常勝殿。
最先出來的是紀真,這位老祖下界第三絕不是空穴來風。
“林小友久等,紀某來討杯茶喝。”
“紀道友坐。”
林琪瑢親自為紀真倒了杯茶。
紀真接過,啜了一口道:“難為小友如此實力,還這般謙和,這杯茶格外香醇,倒讓老朽不捨得喝了!”
林琪瑢笑道:“與諸位道友上界一遭,患難與共,各位不以勢弱而屈服,讓林某深為敬佩!林某對諸位早做兄長前輩,區區茶水,道友想喝多少有多少!”
紀真好好看了林琪瑢兩眼,突然冒出一句:“小友心誠,凡事卻不絕對。”
“哦?難道一同上界的諸位有人……”
紀真道:“紀某來時聽說,知音道友所在追界的上界總宗欲召其上界,把她送入紫仙上宗,據聞還是獵雲神子親點。知音道友似乎也同意了。”
林琪瑢放下茶杯,稍一思量:“七十年前上界,便聽知音道友說過,她的上界天劫恐不易過,被召上界,卻是個好途徑……”
紀真道:“好是好,只是紫仙上宗……嘿嘿!便是紫官聖女就不好對付……”
知音玩月竟被獵雲神子點名上界,以獵雲神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倒不令林琪瑢驚奇。只是追界竟然是大虛皇域所屬下界之一,他還頭回聽說。可是上次到紫仙上宗,知音玩月為何未與紫仙上宗多做接觸,反而現出一副巴不得早早脫身的模樣,就夠耐人尋味;偏偏這次又同意了……
林琪瑢想起一事開口問道:“聽說貴界出現了一眼上仙洞?”
紀真一愣,“此事小友也知?”
林琪瑢點頭,“事關飛仙上界,下界渡劫道友,沒人不會不感興趣吧。”
紀真略一沉吟便道:“此事紀某也去看過,並未深入。一開始天宇崩潰,以為會有什麼秘地出現。幾位道友搶著入內,不想竟引出上界劫數,紛紛殞亡。
小友也知,下界所謂上界劫數,左右離不開所屬上界與雷皇城使者手段,明擺著通往上界。”
但是還有地王城在下界,所謂上界劫數到底是哪方降下的,就不一定了!
林琪瑢未多說什麼,仔細聽了紀真介紹的大概情況,不覺岑光、遏聖等人先後出來。岑光拿出大桌,幾人圍在一起閒話,等最後幾人出殿。
不多時,眾人又齊正好十人,岑光客氣請他們至天空淨湖中的水築大殿,分賓主落坐,彼此交換一些各界訊息和寶物,又暢談了一番修煉心德與兩界關係,約定兩界可以互派出色弟子到兩界歷練,還達成了諸多默契之後便到了第二日的晚上。
岑光做為地主,自然擺宴,宴後還有各道祖間的小切磋。這些對林琪瑢沒甚吸引力,酒足飯飽便告罪一聲,從天空淨湖飛下,重新來到藏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