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表現的何等高高在上，何等驕狂，不過是你為掩飾心中本性所作出的偽裝罷了！”

塗仙輕聲道：“我在通天魔山閉關四十年，腦海中都是在琢磨你一人。”

“到最後，我卻才發現，你秦長青，不懼萬物，唯獨懼情！”

“佛門盛會，一禪寺的那蕭舞，還有仙武道君君無雙，我都已經接觸過，還包括你一些故人。”

“寧紫陽，雲雨，蘇沐羽……這些人，我都曾一一見過！”

塗仙開口一些名字，讓秦軒眉頭輕皺。

“你在查我！？”

“不是，我只是好奇，想要掀開一些迷霧罷了！”

塗仙淡笑道：“所以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你一路走來，原本相伴之人，都被你遙遙甩在身後，一條大路，殊途同歸，卻只有你一人遙遙領先。”

“你很孤獨，也很空虛，鮮有醉酒高歌，鮮有放縱不羈，你就彷彿像是一根鋼絲上小心翼翼行走的戲人，希望一切都盡在掌握中。”

“可秦軒，天有缺，道有隙，你掌握不了一切，這是難以避免之事。”

秦軒眉頭舒緩，淡淡道：“你不是我，焉能知我！”

“你說的不錯，我不是你，不可能知你！”

塗仙輕輕一笑，她緩緩轉頭，望著秦軒。

“秦長青，你太累了，不需如此，我更希望你撇下那所謂的驕狂，樂哉於世。”

“三百年不到，你已經超越了太多人，遙遙領先。”

“或許，三千年後，我也是你走過那條路上，被甩在身後的一人，包括現在，我也未必如你。”

塗仙收回目光，她轉身，腳下微頓。

“我不會主動靠近你，如你所願，儘管所謂斷情，不過是自欺欺人，我不是你，但我想你秦長青自有決斷。”

“但我有一句話，還想對你吐露。”

“若有一天，你真的累了，便來尋我！”

“我當陪你縱酒高歌，笑盡一切憂愁。”

塗仙輕輕踏步，身影愈加遠去。

只有秦軒，目光悠然。

“塗仙！”

他輕喃出兩字，微微閉眸。

他心境似乎有些亂，可最終，還是恢復如止水。

秦軒輕輕一笑，世人可樂哉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