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滿面憤怒，不服，但卻不由自主的收聲。

秦軒悠然自得，他輕抿仙茶，也不言語。

“無天，為師從未隱藏過你的身份，你可知，當初若不是青帝，焉能有你半條活路？”鬥戰聲音浩然，“當初不欲留你的，是為師，是青帝在勸阻，願給你一抹機會。”

無天一怔，他眼中，非但無半點感恩，反而怒不可歇，“便是你當初救我！？”

“為何不讓我泯然於天地，你救我出世，便就是因為我是個怪物？”

“無天！”鬥戰手掌猛然拍落在桌子上。

他眼中也有怒，也有恨其不爭。

秦軒倒也不在意，“年少輕狂，不諳世事，鬥戰，你如此憐惜於他，是看到你曾經的影子？”

這一番話，讓鬥戰桌上的手掌輕輕一顫。

他微微垂首，“青帝，無天不壞！”

這六個字，讓那滿是怨憤的無天，忽然間安靜下來。

他臉上仍有怒意，仍有怨恨，但卻不曾出聲。

秦軒不言，等待鬥戰繼續開口。

“無天，自幼在鬥戰身旁長大，他看似桀驁，實際上，終究是個孩子罷了！”

“其身軀常年吞煞氣，磨滅靈智，也導致他成長極慢，但百餘年過去，他卻仍舊未被煞氣侵蝕，能夠保持清醒！”

“雖然總是出逃，但卻從未殺過任何一尊生靈！”

鬥戰收回手掌，雙手合十，低喃道：“若天地無牆，又何來翻牆之人！”

“無天只是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而已，青帝，如此有錯麼？”

茶壺輕動，為秦軒那已經空無茶水的茶杯斟滿。

秦軒輕輕一笑，繼續飲茶，也不開口。

鬥戰他轉頭望向無天，“這小傢伙怕是到現在，都不知為何，我會為他取下這如此名號！”

“天地無情，於你無天不公，但，你是貪殺嗜殺之人，還是普渡眾生之人，最終決定的，卻不是天地！”

“而是你！”

他凝視著無天，“違初生之本性，逆天地之無情，若你無天能夠秉承天生魔胎之身成佛，連天地都難定你命，這才是為師希望你走的道路！”

“無天之魔，修佛之德！”

“以此，方為無天！”

在鬥戰沉緩，如若語重心長的聲音之中，無天的那雙眸子，隱隱變得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