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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釣魚場本來有不少人,但被喻初源砸錢清場之後,釣友紛紛散去,江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身影,與遊魚河蝦為伴。

太陽即將落山,氣溫冷了下來,喻初源的手機接連響個不停,全是陌生的虛擬號碼。他耐著性子拉黑了幾個,打電話的人卻不知疲倦似的,彷彿不聯絡上他本人誓不罷休。

喻初源沒了釣魚的心情,固定好魚線走向帳篷,聲音少了平日在學校裡的溫和風度。

“有事?”

電話裡寂靜片刻,似是沒料到會這麼快就打通,倉促移交之後,聽筒裡傳出宮徹撕下偽裝之後充滿破壞欲的聲音,“怎麼接了?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拉黑電話呢。”

任誰被困在一個“遊戲”世界十幾年,教養都不會太好。

宮徹起初以為這個遊戲只是逼真度較高,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已經明白自己上當了。

他根本不是像系統說的那樣參與遊戲測試,他是真的被拽入了另一個時空的真實世界。

而想要回去,就必須按系統說的做。

隨手扯開一把椅子,宮徹在電子大屏前坐了下來,眼睛看向鋪滿座標的螢幕。一旁的技術員朝他搖了搖頭,意思是仍然定位不到喻初源所處的位置。

“我不覺得把‘已經分手的前男友’的手機號碼拉黑有什麼問題。”喻初源手機的背景音有明顯的水流聲,聽起來是在戶外靠近水邊的地方。

在戶外,也就代表確實沒在沈家別墅。

宮徹讓技術員離開,一個人在房間裡煩躁地踱步,沒辦法,他一聽到喻初源虛偽做作的聲音就很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從開始任務那天起,這個所謂的主角受就沒有一天配合過他。

已經分手的前男友?

劇情背景倒確實是這樣描述的,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婚約在身,但這個身份從喻初源嘴裡說出來,宮徹很清楚喻初源就是在故意惡心他。

他們兩個心知肚明有多麼厭惡彼此。

喻初源那邊聽宮徹許久沒有說話,倒也不著急,一隻手拿著手機,僅用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搭燒烤架,天色暗的很快,炭火閃著明滅的光。

一輛摩托車停在橋上,車上的人下來後小跑到喻初源身邊,手裡提著剛買來的酒。

喻初源甚至連包裝都沒有仔細看,沖來人溫和地笑了笑,不顧對方已經接連跑了三家酒吧的事實,和悅地挑剔道:“也不是這一個,麻煩你去另一個酒吧重新買吧。”

宮徹不知道喻初源在和誰說話,想必又是喻初源的某個愛慕者。他很好奇喻初源究竟有什麼魔力,讓那些人一見到他就愛得不可自拔。他只覺得喻初源戲弄別人感情的行為十分令人不齒。

宮徹想問一個問題很久了。

“喻初源,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沉默,依然是沉默。

良久,喻初源像是聽到有趣的笑話,慢半拍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已經遠去的摩托車背影看了一會兒,坦然地反問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生來就有人心甘情願被我耍,我為什麼要拒絕呢?”

宮徹無言以對。

喻初源又道:“我們合作吧,你身邊不是有個“預言家”嗎?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也會盡我所能幫你。”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宮徹冷笑。

他唯一比喻初源佔有優勢的地方在於知道劇情,失去了這個優勢,更不可能完成系統交代的任務。

因為喻初源知曉劇情後一定會想方設法毀掉劇情。

事實上,喻初源已經在這樣做了。

“這樣啊。”喻初源遺憾道:“那我們只能各憑本事了。”

“當然。”宮徹意有所指地道:“只要你有把握自己的每個決定都出自本心,而不是命運早已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