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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小組受到了任課老師的表揚，其他班級也有學生陸續申請晚自習分小組交流討論。

孟凡杳忽然之間成了學校裡的紅人，他舉著一摞試卷，擋住了臉，低頭上樓。入秋以後的第一場雨來得猝不及防，狂風乍起，樓道的窗戶沒來得及關，孟凡杳手中沒抓牢的卷子嘩啦散開。

他急忙蹲下身去撿，另一隻手同時和他碰到了同一張試卷。

那隻手的無名指沒戴任何戒指，另一隻手也沒有，勻稱修長，天生適合彈鋼琴的五指捏著一罐已經開封的可樂。

據孟凡杳觀察，他不經常喝白水。可樂，咖啡，或是其他飲料，那個同款的水杯雖然一直被放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卻幾乎沒見他用過。

孟凡杳知道自己不該關注這些。

喻初源把試卷交還到孟凡杳手裡，什麼都沒有說，他甚至沒有多看孟凡杳一眼，好像只是恰好路過，然後順手幫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路人。

幫完以後，便自然地回過頭和同伴繼續先前的話題。

“那個。”孟凡杳就這麼直愣愣的開了口，眼睛盯著空氣，不知道在跟誰講話，就連聲音都完全被別人的聲音蓋過去了，“你方不方便——”他話沒有說完，喻初源已經把目光轉到了他臉上，語調生硬，好像在和誰置氣似的。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孟凡杳心裡已經在後悔，雙手捏緊了試卷道：“不方便就算——”

“方便。”喻初源直接打斷了他剩餘要開口的話。

喻初源的同伴識趣離開，把樓道留給了他們倆單獨談話。

孟凡杳想和喻初源說的話很短，但卻猶豫了很長時間，喻初源居然也不著急，半靠在樓梯扶手欄，逆光裡他的側臉輪廓清俊蠱人，帶著散漫的少年朝氣，喉結滾動，嚥下一口可樂。

造物主有多偏愛，才會讓人連輪廓都賞心悅目。

因而……有恃無恐。

“你和班花在談戀愛嗎？”孟凡杳終於問出了沉甸甸壓在心頭許久的話。

盡管似乎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事實，他還是想親自確認一番，等待答案時他忽然記起祁頌教過的，仰起頭，想要仔細探尋喻初源的雙眼。

喻初源默默由他看了半晌，一步一步邁下臺階，直到視線與孟凡杳平齊。

“為什麼這麼問？”

“同學們都這麼認為。”

大家都相信的事實，未見得就是事情的真相。

喻初源點了點頭，向前微微傾身，瞳孔倒映出孟凡杳的影子，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看著孟凡杳的眼睛一字字道：“那就按你認為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