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不正常的事情,都在緊張,現在知道大家眼見為實,也就安心不少。
但是有些人就不這樣安心了,齊姨娘坐在屋子裡,手裡撥弄著香灰,有一下沒一下地挑著。
她心裡有些煩躁,越來越發覺屋子裡熱了,叫侍女去開窗。那侍女剛開啟窗子,便叫了一聲:“呀!”
齊姨娘頭也沒抬,斥道:“怎麼了?平白的叫喚什麼?讓人心煩。”
侍女連忙解釋:“是奴婢的不是。李姨娘來了。”
聽到李姨娘來了,齊姨娘眼神一亮,把手裡的香爐推到旁邊,說道:“快請。”
那邊李姨娘已經進來了,搖著扇子笑意盈盈:“今日怎得閒,在屋裡坐著?”
“還不是聽到你要來,便等著了。”齊姨娘笑笑,把侍女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怎麼,你也今日有閒,想到來看我了。”
“我何故來此,姐姐心裡想必已經有了計較。”李姨娘將手裡的扇子放在桌子上,端起茶喝了一口,讚歎道:“好茶。”
齊姨娘對侍女使了個眼色,屋子裡的侍女便都退出去了。
“你來可是有了什麼新對策?現在府裡只有我們,那周家的又是一個沒主意的,現在只能我們兩個合計這件事了。事情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就不得不再好好考慮一下了。”齊姨娘把香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忿忿地說道:“誰知那個小賤人竟然這樣多事,竟叫老爺又請了大夫來。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下一步,就沒法子了。”
“姐姐別急。”李姨娘面不改色,“夫人走了許久了,這府裡似乎還是和原來一樣,那小蹄子張揚跋扈的。現在有孕在身,更是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最得寵的是她。”
她頓了頓,垂下眼簾看著杯盞,“老爺現在也是最聽她的話,兩個少爺因為她被老爺訓斥了很多次了,大少爺還差點被老爺打了一頓。這樣囂張,還真得治治。”
齊姨娘嘆了口氣:“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呢?我膝下無子,你的女兒還小,唯一有兒子的周妹妹卻不想和我們一同為謀。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和兩個少爺一起的,眼下倒真讓她跋扈了。”
“誰叫她長得與先夫人一模一樣?就連江姨母都沒她長得像先夫人的。雖然她那個脾性一點都比不得先夫人,可是老爺願意相信,她也在老爺面前裝得很好,只有我們看得出來她真面目了。”
李姨娘咬咬唇,想起當時江梨芸在的日子。江梨芸是最溫柔的,對她們也如親姐妹一般,大家過日子都是十分和睦的。韓緹雖然待人和善,但是太年輕了,未免不穩重,卻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對付玉香,只得被人壓了一頭。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說了半天話,這才想起來正事來。
昨天給玉香診斷的大夫其實是她們安排的,準備等玉香心灰意冷之後給她下藥,孩子流掉之後,她會以為是月事來了,府裡也不會有人懷疑。
本來拿準了這件事情是家醜,老爺會壓死了不讓傳出去的,誰知道宋嘉行一大早上就去請大夫來,沒有宋清恆的授意,他也不會這樣行事。
這個計劃失敗了,兩個人不得不謀求新的出路。
沈蘿月和採雲採茶吃過飯,待在一起聊天,突然宋嘉言身邊的小廝跑進來,臉色很不好地說:“不好了,有一位公子在門口,自稱是沈小姐未婚的丈夫!”
聽到這話,沈蘿月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在宋府待了這麼些天,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