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周蒼衡被唬住的樣子很少見, 吳景文快樂出花了, 丟下一句“我去找拖把”，幾步路跑遠了。

提著幹幹淨淨的拖把回來，只見周蒼衡把地上清理得差不多, 只剩一層看不出的粘膩玩意貼著地面，吳景文勤快地拖地，沒注意到立在後方的周蒼衡投來的奇怪打量。

“小成怎麼樣？”周蒼衡在他轉身那刻將視線放在熱水壺上。

“身體沒事。從她體內提取出的迷藥成分目前來看，對她身體的傷害並不大。”吳景文杵著拖把, 把它當成柺杖，疑惑地說, “很奇怪的是, 她為什麼會留在公司？”

“為了逼迫我不得不跟阿平離開。”

周蒼衡接過他手裡的拖把，吳景文不得不朝旁邊退兩步, 兩手空空地與他並肩向前走。

周蒼衡：“我把定位器裝在她身上, 為了躲過阿平的搜尋。離開前在公司裡, 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恐怕會給她留下陰影。”

吳景文摸了摸下巴：“確實。”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見她，但是我擔心我的出現會使她陷入到痛苦的回憶中。”

“我找了個心理醫生以免不時之需。”吳景文見他臉色沉重，話鋒一轉, “不過看來沒有這個需要。聽女警說她已經連續看了兩部警匪片，目前正在看《無間道》，激動得熱淚盈眶。”

周蒼衡：“……”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比起這個……”吳景文將拖把扔到一邊, 一步步地靠近他。最後雙手撐在他身側，意味深長地說：“我們談談迷藥的事，以及下藥的人。”

雙臂禁錮著他的去向，周蒼衡後背貼在牆壁，視線落在他下巴沒來得及刮的青色鬍渣上，說：“我不知道。”

“你不想告訴我。”

周蒼衡抿了抿唇：“不敢。”

吳景文詫異：“為什麼？”

“……”

周蒼衡閉上眼，然後再次睜開，彎腰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整理好衣物，答非所問：“我會查清楚這件事。”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叫你不敢？”吳景文看他直接走進書房，開電腦輸密碼一氣呵成，他被無視得徹底，站在原地懷疑人生地自言自語，“我怎麼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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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屏上監控畫面以兩倍速度播放，周蒼衡看了兩遍，確認成橙子記憶沒錯，她當天只喝了一杯咖啡並且吃了幾塊餅幹。

“咖啡機是公用的，任何人都可以觸碰，茶水間有公司免費供應的下午茶。”吳景文推測道，“餅幹的可能性不大，否則吃過的人都會遭殃。至於咖啡機，公司大部分員工在使用完之後會立刻清洗，所以下一個人嘗到上一個人制作的殘留物的機率很小。”

周蒼衡摘下眼鏡揉捏著酸澀的眼眶，腦內風起雲湧。

可惜監視器只有茶水間外面有，勉強照到二分之一的茶水間。

突然吳景文說道：“等等，倒回去……再回來一段，停！她拿著什麼？”

畫面中成橙子正起身走向茶水間，垂下的手中似乎握著某樣東西。

吳景文眼神銳利地辨別著，卻聽到周蒼衡語出驚人道：“好像是個膠囊咖啡。”

“自己帶來的？”吳景文腦門亮起個小燈泡，“我去查獲得的途徑。”

“直接問。”周蒼衡撥出一串號碼。

吳景文：“你不怕嚇到她了？”

周蒼衡將手機遞給他：“所以你來問。”

吳景文正想說什麼，那頭接通了，響起個顫巍巍的聲音。

成橙子盤腿坐在病床上，反複確認來電人後才問道：“……周先生？”

吳景文咳了聲。

那頭立馬改口：“老闆！”

對於下屬莫名把他和周蒼衡聯絡到一起的原因，吳景文沒去細想，但他覺得整個公司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不在少數。

現在吳景文的臉皮厚如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