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媽的把人弄死了!這裡是南境!”
紋身男木訥地松開腳,耳邊是傅超日了他家祖墳的怒罵。
7號怒斥:“帶到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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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聲滔天,濕氣彌漫。
巡夜的人明顯多了起來,zues帶走周蒼衡後再也沒有露面。傅超死狗般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喘氣,林簡眼鏡被人打碎,膝蓋處被人狠狠踢了一腳,上船時走路不大順暢。
吳景文走到窗邊“啪啪”拍窗戶,幾秒後,探進來個光頭,不耐煩地看過來。
“再不止血他要死了。”吳景文抱臂斜靠著牆壁,露出後方快涼了的傅超。
光頭用藏語罵了聲“麻煩”。
吳景文沒聽懂,看他表情估計不是好話。
只見光頭反手關上窗,大聲喊了幾句,兩分鐘後從縫裡扔來兩卷紗布和幾瓶藥。
吳景文蹲下身把傅超背上的衣服撕了下來,血肉模糊的新傷下是錯綜複雜的舊傷,盤根錯節如同腐敗的樹根。衣服某些地方粘著肉,光是看都顯得觸目驚心。
“你身上的傷挺多。”吳景文扯下一截紗布,糊著藥膏往他身上貼。
傅超疼得齜牙咧嘴:“碰上神經病愛虐人,點兒背。”
說起在虐人方面有特殊愛好的變態,吳景文第一個想起裡村的老頭。
周蒼衡背後的傷疤就是他一手弄出來的。
個死變態。
吳景文佯裝冷靜:“阿斯克勒庇俄斯。”
傅超詫異:“你怎麼知道?哦對,差點忘了,你認識周蒼衡。”
還真是那老頭搞的鬼?他當年光想著給人開刀子了是吧?活該最後被同夥一槍爆了頭。
“不過現在這些是我自個傷的。”傅超疼得渾身抖了抖,慢吞吞地翻過臉,呸出一口灰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
吳景文抬起他胳膊辨別傷口:“你哪兒來機會拿刀?”
“那多簡單,我們院裡的病友瘋起來你當一個警察管得住?我都管不住我自己,我覺得我能上天摘月亮。”
這話沒毛病。
吳景文大馬金刀地坐在地上,將傅超裹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去過我家?”
傅超納悶:“沒有。”
吳景文明白了:“所以周蒼衡那晚上去見了你,你們早就認識。”
還在他的外套上染了血,怪不得回家之後直奔浴室又洗又沖忙了二十分鐘。
傅超心虛地眨了眨眼,傷口處火辣辣的疼,這讓他清醒無比,想裝睡都裝不像。
“我挺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吳景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