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鐘被射成篩子。

zues站在正中央，輕靠在車頭，所有持槍人都聽從他的安排，看吳景文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命不久矣的死人。

“那位老大。”

吳景文站在懸崖邊，石子不斷滾落，回蕩在耳邊的清脆響聲駭人可怖，他如沒有聽到般勾著笑。

這話一出，所有人齊齊上了膛，zues抬手製止。

“周何。”他開口道，“回來。”

吳景文先一步替他回答：“想讓他回去可以，除非我放了他。”

殺手向四面包抄，封鎖每一條生路，只要吳景文敢露出一點破綻，下場就是中彈而亡。

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緊繃。

“他有槍。”周何徒然開口，他直視著zues，一字一頓道，“槍裡起碼有七發子彈，足夠在十秒內把我射成窟窿。”

zues沉著臉不語。

周何增大了聲音，呵斥道：“你想讓我死嗎？讓你的人放下武器！”

山間風詭異的呼嘯，吳景文感覺到透心涼是什麼滋味。後背粘膩一片，不用觸控都知道傷口肯定裂了。

雙方對峙片刻，終於zues陰鬱著臉示意讓手下退後，卻依舊堵死他們的道路。

吳景文鬆了口氣，在周何耳邊說道：“我總覺得你們兩個的記憶並不互通，他總是忘記很多事……不排除他騙我。”

周何站直了身子一言不發，眼中複雜而錯亂，不知在想什麼。

“我說這些話你最好都記著。”吳景文磨了磨牙，看著周何熟悉的側臉，他低啞著嗓子，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所有人耳膜上。

“我願將生命獻給和平，將餘生獻給你。”

吳景文突然笑了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拿起手中的槍又不敢放下警惕。

“我只把你當做周蒼衡三分鐘，抱歉了。”

“你……”

周何被板著肩膀轉過身，接受了一個帶著血腥味的無比深入的吻，吳景文用盡全部力氣扶著他的後腦，在短短幾秒內完成了他對周蒼衡愛意的傾注。

他張嘴輕聲說了一句什麼，周何臉色霎時血色全褪。

“不，你不能……”

他最後親吻周何的嘴角，握住對方雙手放在胸口，胸膛心跳沉穩有力，眼神清明赤誠。

“周何！”zues喊道。

一股強大的力道從手腕傳來，周蒼衡被推向後方徹底遠離石塊細碎的崖邊，吳景文張開雙臂直直摔下懸崖。

從對面的角度來看，是周蒼衡推了吳景文一把，將人推下了幾十米高的懸崖，最後掉入滔滔不絕暗藏危機的大海中，至此之後生死不明。

風太大月光太亮，或許還有周圍過於安靜的原因，以至於周何精神格外專注。

因此周何能看清他飛揚的發絲和衣角，以及無怨無悔毫不反抗跌入深淵的結局。

周何跌坐在地面鮮少失去反應，他死死盯著那個空蕩的斷口，那時吳景文在他耳邊輕聲說的話不斷響起——

“只可惜我的餘生可能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