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下屬的桃色訊息不感興趣，你死不死更與我無關。”

周蒼衡不想惹麻煩，繼續埋伏下去，就像他曾經度過的一千七百多個日子。錯一步屍骨無存，刀口舔血要了無數人的命，他並不覺得自己是獨特的那一個。

所以吳景文滿揣著對他的絕望，這樣很好，或許之後不會再見面，起碼最後他得到了一個吻。

周蒼衡絕情地拒絕了林簡的要求。

“......”

這片走廊被人包下，客人只能一窩蜂湧在樓下，樓下瘋狂樓上壓抑。延至拐角的紅毯滲透著黯淡的血色，將周蒼衡不耐煩的側臉映得更加冷漠。

林簡神色認真起來。

“沒有興趣？三年前你剛恢複自由不到一年，在南境市陵園買了一塊墓地，至於落款人是誰，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為她買了一捧百合，後來擔心被人查到，離開時將花扔進了垃圾桶。”

心底一根緊繃的弦突然繃斷，周蒼衡驀地收緊手掌，門把手將掌心硌得生疼，他幾乎屏住呼吸，幾秒後才回過神。

他怎麼知道？

周蒼衡偏過頭，臉上冷漠的神色隱隱龜裂，林簡無所事事地插著兜，無論是氣質還是作風都看不出來他從小跟著zues長大。

林簡眼神若有似無地往監視器那飄，老老實實地站在死角，猜測周蒼衡在考慮怎麼滅了他。

“周先生這些年收到的情報準確率怎麼樣？”

周蒼衡詫異。

林簡嘴角噙著笑，他一向不會透露什麼攻擊性，這種氣質非常能迷惑人。無論他表面怎麼勝券在握，心裡卻將往後十步棋盤算反複琢磨，譬如現在他無比清楚主動權在誰的手裡。

反正不會在他手裡，他只能賭。

林簡是吳連的人，周蒼衡確定這一點，而且從他收到情報訊息那一刻他們就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他裝周何的第一月，他收到了第一條訊息。

根據提示，他與吳連成功見面，開啟他近五年的臥底生涯，端了不少機構，同時將虎視眈眈的各路邪教牢牢地堵死在國境線外。

來龍去脈大致能理清，唯獨有一處周蒼衡想不通，他看向林簡的眼神略顯微妙。

林簡臉快僵了。

終於——

“原來是你。”周蒼衡思索片刻，“進來。”

林簡鬆下一口氣。

左側監視器閃爍著紅光，林簡輕咳一聲，提起早準備好的兩瓶啤酒和一袋花生米，又光明正大地摸出一盒撲克牌，大搖大擺地走進屋。

這年頭大家一起打個牌怎麼了？zues總不會連這個都管，他們歪門邪道都喜歡搞叛逆。

林簡一腳踹上門。

一扭頭，周蒼衡以極其標準的動作端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的腦殼。

林簡臉一僵：“你冷靜。”

周蒼衡示意：“坐，別緊張。”

林簡嘴角一抽，心說槍對著你你能不緊張？誰知道zues會不會為了省錢買次品，他對實驗慷慨對其他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萬一走火傷到花花草草怎麼辦？

待林簡兩手空空老實坐在凳子上，他說：“我承認，埋伏在吳景文身邊這麼多年是我的錯，但我沒想過害他，他這次是我救下的。”

周蒼衡挑眉：“跟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