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那頭磨磨蹭蹭地開了門,一前一後無言地走著,走前面的男人他還有那麼點眼熟,後邊那個他更熟,渾身蕩漾著浪。
只是現在臉色不大好。
周蒼衡戴著帽子埋頭往回走,吳景文把周蒼衡一拉,他的反抗翻不起浪花。直接帶進了對面酒樓,闊氣地往前臺拍了五百塊錢。
“開間房。”
驚得小劉牙簽掉地上了。
前臺趕緊收起來,遞過去把鑰匙:“三樓牡丹廂,您拿好!等等,找零……”
沒等找零,吳景文拿了鑰匙就走。
周蒼衡抽了抽手腕,對方不動如山。
吳景文往後瞥了他一眼,樓下吃飯人有那麼幾十個,周蒼衡肯定沒厚臉皮鬧大。
他不懷好意道:“再動就把你扛上去。”
周蒼衡抿緊唇沒說話。
吳景文直哼哼,他步子大,幸虧周蒼衡腿不短,幾步消失在樓梯盡頭。
“這不是早上那個……遊客嗎?”小劉喃喃自語。
半分鐘後,吳景文從樓上下來站在邊上左顧右盼,小劉觸及到他視線後往桌底下一蹲,拿著張紙巾遮著臉就想逃。
剛走沒兩步,肩上被人一拍,那殺千刀的笑意滿滿:“別走啊哥們三缺一,趕緊的。”
小劉說心說什麼三缺一,你們分明只有兩個人。
可吳景文不知道他在腹誹什麼,拎著衣領把人帶上去,其動作迅速激動,還以為他倆搞什麼神秘交易。
“不是啊老闆,你到底找我什麼事?我就是一看大門的。”
等走進沒人的長廊,吳景文也不裝著滿臉笑了,拿著房卡“滴”刷過門口,不耐煩地示意道:“有事問你,進去。”
“我……”他站在門口支支吾吾。
然後吳景文一把將人推進室內,反手關上門。
“啪嗒。”房門落了鎖。
小劉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屋內嚴實地拉著窗簾,床是白的瓷磚是白的,哪兒都是白的,像極了上刑的地方。
周蒼衡聽到動靜回頭,只見那保安驚恐地盯著他,手腳並用往門口爬,可惜門口堵著個門神吳景文,又把人踹了進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一個月扣掉罰款到手兩千八,房租八百水電煤交一交就沒錢了,大哥你們饒了我吧……”
“啪。”吊燈亮起來。
“聊聊。”吳景文拖來凳子大馬金刀地坐在跟前,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嫌棄地朝後仰了仰,“別他媽的哭。”
周蒼衡不說話,背對著坐在床頭低頭給手機充電,身上攏下一片陰影,擺明瞭不配合不服從,讓吳景文愛咋咋地。
行,吳景文磨牙。
吳景文翹著腿,手點著膝蓋:“在這當保安多久了?”
“四個月。”小劉似乎想到了什麼,激動道,“我真的剛來,什麼都不知道!”
吳景文眼皮都不抬:“我還沒問,你慌什麼?”
“……你想問什麼我大概能猜到。”
吳景文來了點興致:“我想問什麼?”
小劉左右看了眼,吞了口唾沫小聲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問村裡丟孩子的事?這事可邪乎了。”
吳景文眼底暗沉了些,朝臥室瞧了眼,周蒼衡的身影晃著,他垂下眼皮道:“說來聽聽。”
“村裡陸陸續續丟了六個孩子這事您知道吧?村裡報警,警察來了兩回,什麼都沒找到。一個禮拜前……”他壓低了嗓音說,“又丟了兩個孩子,村口王姨家的雙胞胎,本來都打算搬出村住了,結果走前一天人丟了。”
吳景文:“報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