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鳴家中沒有足以辦到這種死因的條件,他死在哪兒來著?
可惜沒有法醫報告。
吳景文撐著膝蓋坐在他對面,看不出他冷靜的面容背後藏著什麼,由於剛才把人威脅了一頓,勇氣隨風而散。
於是恭敬地往他面前放了袋日本料理,周蒼衡臉上依舊沒半點浪花,吳景文手指點了點膝蓋,抬手扣著茶幾臺面。
在對方最終直視而來的目光下,揚揚下巴說:“差不多得了,別蹬鼻子上眼。”
周蒼衡撩了他眼,開了尊口。
“兩年前季鳴和丁雅離婚,隨後丁雅出國。”周蒼衡緩緩說道,“本來按計劃丁雅要帶上季晨,機票簽證全都準備好,可是後來她卻不告而別。”
“什麼意思?”
周蒼衡說:“季晨在機場等了一天,丁雅都沒有出現。”
吳景文說:“這並不代表丁雅出了國。”
“沒錯。”周蒼衡注意到面前的包裝盒,贊同道,“不過季晨不這麼認為,他回家那天被季鳴按著脖子打了一頓,到網咖的時候滿頭是血,當即暈倒在門口。”那個畫面著實不太美好,他皺起眉,“而季鳴的言語讓他不得不相信丁雅確實丟下他出國了。”
“家暴?”吳景文罵道,“不是個玩意。”
周蒼衡點點頭:“他頭頂縫了十二針,最後用煙灰缸打斷他父親的鼻樑才逃出來。”
那天晚上驚動了警察,醫院門口停了輛警車,季晨頭頂裹著紗布做筆錄,單薄的身板孤獨地坐在急診室門口,年輕的臉上形容枯槁,笑得比哭還難看。
“季鳴是不是……”吳景文聯絡到最近發生的事,斟酌道,“有問題?”
周蒼衡說:“你覺得他碰了709?可能性不大,他對過去的記憶相當清楚,身體沒有衰敗,更大的可能是他心理上的扭曲。”
“唔。”
吳景文回想起某件事,手動解開手機鎖屏,說:“上江有沒有流傳過某些宗教?”
“哪種?”
“比較新奇的那種,比如空肚子笑得極其猥瑣的佛像之類的。”吳景文比了頓早飯的數字,“最多值這個數。”
周蒼衡指尖一停,在木筷旁輕扣,順著說:“沒有,如果有估計早被市局當邪教抓走了。”
吳景文在手機相簿裡翻了翻,輕而易舉地找到當天拍攝的照片,遞過去:“季鳴臥室裡供奉著這個。”
周蒼衡觀察道:“多高?”
“不大,半米左右。”
周蒼衡:“這麼高。”
“高度這事先放一放。”吳景文硬扯回話題,手掌託著下巴試圖和藹,“見過嗎?”
周蒼衡將手機還回去,否認:“沒有,只是從前偶然聽季晨提起過他父親有信仰,聽他語氣並不好。”
“嗯哼。”吳景文眨眨眼看著他。
周蒼衡喝水的手一頓,潤潤喉不得不繼續道:“季鳴接觸這東西大約是七年前。”
“具體我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