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著眼睛看他，聲音有些發顫，低低的。

“那晚...是不是你，宋司卿，那晚是不是你親的我？”

宋司卿舔了舔唇角，目光一直緊盯著姜玉策的唇瓣，很明顯是有些意猶未盡，眸子像是落進了一張慾念的蜘蛛網裡，姜玉策這樣一說話，他才從慾念裡掙脫了出來，視線茫然了一瞬，反問。

“哪晚？”

姜玉策想往後退，但是身後就是木桌，他手掌捏住桌子的邊緣，喃喃：“我不知道，我也知道...反正，就是，之前，也有人，這麼親了我。”

他喝了太多酒，本就神志不清，方才宋司卿那麼親他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閃回了一些片段。

宋司卿擰眉看著他，姜玉策的身子搖搖欲墜，宋司卿上前一步扶住他，姜玉策靠在宋司卿身上打了個嗝，囫圇。

“宋司卿，我難受...”

宋司卿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肩膀：“哪裡難受？”

姜玉策按著自己的肚子：“肚子。”

宋司卿扶著他往床榻走去：“你先躺一會，我去給倒水。”

一層又一層的帷幔被掀開，黑色的雕花大床映入眼簾，姜玉策跌坐在床榻上，床頭上擺著許許多多小玩意兒，姜玉策伸手拿了其中一個，捧在手心裡仔細端詳。

那是個用刻刀刮出來的小木偶，身形纖長，模樣俊俏，仔細看，還有幾分和姜玉策相似，他輕笑出聲。

“這是誰刻的？是不是照著我的模樣刻的？”

他又看了一會道：“不過，好像比我穩重些...像是我長大時候的樣子。”

宋司卿將那個木偶從他手裡抽出來，垂眸注視著，安靜片刻道：“像嗎？”

姜玉策身子倒在榻上，闔上了眼睛，揮著手囫圇道：“像...太像了，很像我之前，那個時候...”

宋司卿將木偶放在床頭上，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注視著他的眼睛，聲音略輕：“傻殿下，那是你長大之後的樣子啊。”

姜玉策睫毛顫了顫，根本就沒把他這句話聽見去。

陸府。

姜玉策和宋司卿已經消失了太久了，陸雲馳心裡有些按捺不住。

“你看到四殿下了沒有？”

“沒有？”

“哎，你看到四殿下了嗎？”

“沒有。”

“公子在找誰？”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陸雲馳轉了轉腦袋，沒有尋到聲音從哪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奇怪...見鬼了不成。”

樹後走出來一個身影，斜斜垮垮的往樹幹上一靠，懶洋洋的問道：“公子看我像鬼？”

靠在樹幹上那人穿了一身寬大的紅袍，領口微開，五官立體，眉毛濃鬱，眼窩很深，看起來眸子深邃。

有些...不像中原人。

這模樣，倒是和他二姐平日裡喜歡的小倌很像。

陸雲馳眉毛皺的更緊了，看著他的裝扮低聲呵斥：“哪裡來的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