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粉紅色綢裙映入燭火裡,只見那女子眉若遠黛,眸似星辰,膚光勝雪。薄唇一抹緋紅,含笑間皓齒輕露。雖不是什麼絕世美人,但無疑要比秦小春美上幾分!
只見她淺淺含笑低低叫了一聲,“爺爺。”
秦義也是一笑,笑容有幾分慈祥,不過卻沒有說話,而是對著秦明揮了揮手。
但此際的秦明好似沒有會意,只見他兩個眼珠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宛若可以塞進一個櫻桃仿若可以塞進一個櫻桃。
一眨不眨盯著秦義,神色驚懼木訥。好似見了鬼一樣!
幾聲陰沉的咳嗽聲在屋子裡響起,只見秦明一動不動,眼眸微微挑了一下眉間。好似元神歸位一般,但卻又聽見他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一旁的秦萱兒看著神色呆痴的父親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突然這樣
卻見她伸出嫩如春荑的手輕輕的在扯了扯父親淡藍色的袖子。
容色訝異,嬌嫩的嗓音中帶了幾分關切道:“父親你怎麼呢?什麼不可能啊?”
只見一旁的秦義眸子在二人視線陰影處閃著陰鷙般的笑意。
他以為他不行了,他就是要他親眼看著他自己把自己的女兒推向火坑。
他這輩子作孽無數,臨死之前也不怕多這一件!
秦明看著眼前這個白日裡還奄奄一息的老頭,現如今卻又鶴髮蒼顏的老者
眸中盡是驚懼之色,看神色好似不是老者快要死了,而是他快要被嚇死了——
他沒事,唯一的解釋是他在裝病!
傳言老頭子十年之前就已經不舉了,再則白日見老者之時,不過覺得他精氣神好一些——
秦明本以為最多不過是羞辱女兒幾下。
這比起他的大業來,其實也沒什麼。
只是現在——想到這,秦明下意識的伸出因恐懼而發抖的手拉了拉女兒的小手。
隨即嘴角含笑,帶著幾分歉意誠懇道:“對不起叔父,萱兒今天,今天不舒服,我要帶她回去休息了!”
不是藉口的藉口,不僅讓秦義聽樂了,也讓秦萱兒聽得瞠口結舌。
她是不想來的,因為她總感覺她這個爺爺,並不喜歡她,而且總感覺他怪怪的。
但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兒,此際的她仍舊孝順!
只見她容色一下子少了幾分神采,看上去委實有些虛弱。
她低低咳嗽了兩聲,微微欠了欠身。嗓音自帶幾分黯啞告辭道:“爺爺,我今夜卻是有些不舒服,您若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聲音啞啞柔柔的,霎時動人,只是在秦義聽來卻恍若是嘔啞嘈雜,很難聽。
只見眸光霎時變寒,如鷹隼,如刀劍一般在秦萱兒臉上劃過。
只見秦萱兒面容秋霜,秋彤恍如死水,無神的看著秦義,而兩條玉足卻有明顯的顫抖。
爺爺這是怎麼呢?她哪裡得罪他了嗎?
一個冷戰,一個冷戰在她的心頭打起。
只是元神歸位的秦明卻好似沒那麼怕秦義,只見他拖著已然驚懼的呆木女兒便往屋外走。
而卻在這剎那間,一柄匕首從秦義臂中飛出,寒芒一閃,已刺入秦明一條腿中,匕首拔出,一抹血霧濺起。
秦明的嘶喊聲還未結束,匕首已刺入了另一條腿。
匕首拔出,鮮豔如霓裳的血液噴灑間,秦明牽著秦萱兒袖子的手鬆開,自然滑落,而雙膝在手臂自然滑落間跪在地板上,滴滴血液涓涓流出,滴落在火紅青磚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