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r新聞部所在的38層也還有部分割槽域亮著燈,盯著其中一塊區域看了片刻,他去了之前投餵流浪貓的地方。
今天那個投餵的人也倒了不少寵物糧,貓狗用的食盆裡分別剩下了一些,四周很安靜,看不到任何動物的蹤跡。
手機電筒的光照到了被放在旁邊的兩只塑膠食盒,是前兩天他買的,裡面的食物還保持著原樣。他蹲下來,想拿起食盒出去倒掉,這時身後有樹葉輕輕撥開的動靜,是之前看到過的除四肢和尾巴之外,其它部位都很白的貓咪。
那天就是這只貓把他引進來,才會發現有人在這裡投餵流浪動物。周懸朝貓咪伸出手,輕輕嘬了兩聲:“過來。”
貓咪盯著周懸沒動,它的眼睛很漂亮,淺灰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泛著類似珠寶的光澤。周懸也不著急,繼續耐心地等著,不多時貓咪果然走近兩步,確定沒有危險後,低頭嗅了嗅他的手指。
周懸剛摸了塑膠食盒,指尖有貓咪不喜歡的那款貓糧的氣味,見它嫌棄地要走,周懸抓過不鏽鋼食盆放到它面前。
這次貓咪回頭看了看,低頭在食盆裡吃了起來。
亮著電筒光的手機被放到了旁邊,周懸抱著雙臂看貓咪吃飯。這只流浪貓的膽子挺大的,也不太怕生,他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腿都蹲麻了貓咪還在繼續吃。
周懸伸手摸了摸貓咪頭頂的毛,貓咪抬頭看他一眼,沒有排斥的表現,他便又揉了幾下,貓咪仰臉對著他,享受地閉上眼睛。
周懸笑了一下,摸差不多了就收回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貓咪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繼續扒拉盆裡的吃食。
“每天來給你送吃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貓咪充耳不聞,這次連腦袋都沒抬過,都埋盆裡了。
剛才休止的風又颳了起來,手機上彈出一條氣預報提醒,除了明天會大範圍降溫外,半夜還會起霧,提醒陸地行車以及江邊作業的人員注意安全。
貓咪吃飽喝足,邁著優雅的步子消失在了暗處,周懸也從小徑裡出來,一抬頭正好看到一輛白色的沃爾沃從地庫駛出,車子沒開窗,但從前擋風玻璃能看清駕駛座上的人。
對方往他的反方向開去,車子剛駛出十幾米就撞到了旁邊綠化帶的路牙。
司機踩了剎車,車子有些歪斜地停了下來。周懸盯著尾燈,排氣管不斷有灰白色的霧氣排出,車裡的人一直都沒有下來,直到引起了前面值班保安的注意。
保安跑到駕駛位旁邊,敲了好一會兒玻璃才被降下來,不知姜羽初跟保安說了什麼,車窗又關上了,這次車門開啟,保安扶著姜羽初走下來。
周懸這才看清姜羽初的姿勢不太對,他勾著背,扶著引擎蓋看了下被撞的地方,拿出手機拍照。
保安確認完他沒有問題便離開了,姜羽初則等保安走遠了才抬起右手按在上腹部。
剛才他的車速很慢,這麼輕輕撞一下路牙應該不至於受傷。周懸看了他一會兒,姜羽初低著頭,左手撐著膝蓋,像是在忍耐什麼,等緩過來了才把車開走。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他始終沒發現後方不遠處站在樹下的周懸。
隨後的兩天,周懸照舊準時上下班,到飯點了會跟小蔡他們一起點餐。之前被忽略的人際關系也在持續的接觸後熟悉起來,範圍也擴大不少。
好幾次姜羽初路過大辦公區,都能看到周懸跟其他同事熱絡地聊著,好像無事發生過一樣,甚至會很開心地笑,但那樣率性的笑容總會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冷下來。
周徵銘到現在也沒找他,說明周懸並未將跟他鬧翻的事捅到周徵銘那去,可這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事情繼續拖下去。
周懸這個樣子,是不可能靠時間來淡化了。
沖了一杯咖啡喝下,沒過多久姜羽初便捂著上腹部,額頭漸漸有冷汗沁出。他忍了一會兒,發覺這種逐漸絞痛的症狀不似前幾次那樣容易挺過去了,便拿起車鑰匙離開。
尹晨的工位就在他辦公室隔壁,姜羽初推門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不過他挺直後背,盡量平靜地交代尹晨把下午的工作都延到明天。
尹晨也察覺出他的異樣,但他說完就離開了,走出大樓時,那種痛就好像有千根針在胃裡不斷紮著,連站著都變得吃力。
沒辦法在這種狀態下再開車,他用軟體叫了一輛車去明和醫院。
車子開了十分鐘就到了,下車的時候他已經痛得眼前景象都變得模糊,司機見狀便幫忙把他扶到了急診大樓裡。
護士立刻叫來醫生,合力將他扶上輪椅。醫生問哪裡不舒服時,他用僅剩的力氣回答道:“我吞了一塊金屬片,在胃裡……”
作者有話說:
老婆吞金屬片不是為了哄周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