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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窗事發

東窗事發

果不其然,關闍彥順利透過這個方法,在四個黑衣人影裡尋到了一隻躲避時左腿行動勉強的家夥,仔細看去,也會發現他腿部抽動的位置剛巧是關闍彥印象裡雨夜黑衣人該受傷的地方。

“原來是你。”

關闍彥長眸一凝,心中有所了悟後但又迅速放空眼眸,裝作無事發生,其動作亦是配合著他的念頭。

試探結束後,他故意拎回長劍,放寬對四個黑衣人的轄控。他知道自己已經給足了這些人威壓,若是他們不傻,第一念頭肯定不是繼續與他爭鬥,而是速速逃跑。

他雖算不上多理智,卻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夜幕下的林子霧氣深重,他是誤闖入這裡的人,對此地的熟悉程度豈比得過這群負責佈置埋伏的黑衣人?

所以他必須得沉得住氣,縱使怒火中燒,也不能立馬殺了這四個黑衣人。他只需要略施小計,讓黑衣人誤以為是他們有些能耐,能躲得過他的誅殺。

等這群人倉皇逃走的時候,他就默默追上去,他們既然要逃命,就不可能深入林子裡不熟悉的地方,絕對會往通向出口的地方逃遁。

為了防止雨夜黑衣人起疑心,關闍彥沒有動他,順手還把他三個同伴一起放走了。

反正這四個人最後還是會一起出去,即便中途出現意外,他也會立即現身殺人了事。

黑衣人們倉皇而逃,一切都順利地按照關闍彥的想法進行著,關闍彥算好雙方該保持的合理距離後,旋即單臂提劍,追了上去,腳步快浮,速而不急,乍聽過去竟無法辨別這到底是他的腳步聲,還是風過林葉時婆娑的聲音。

一輪明月高掛深空,今日月中時分,明月圓矣,泛著白亮的光,雖不及八月中秋的兩目,卻也足以照亮能在視野裡有個一席之地的山中景色。

那抹月光好似能將霧氣穿透,越湊近林外,霧氣就越來越稀薄,可怖的魆色也變得銀白朦朧,給人一種森然惡鬼忽變無辜稚子的錯覺。

關闍彥也漸漸能看到外面熟悉的草野,一隻單薄的小建築的影子搖搖欲墜般,豎在不遠處,那就是那隻半邊牆都湊不齊一二的破敗土地廟!

眼見時機成熟,他突然從深林的霧氣蹦出來,速度快得如同化作一團煞氣的鬼魅,影子都瞥不見,只能略微瞟到一兩縷被大片陰影籠罩的殘煙。

黑衣人們急於逃跑,本就因為和關闍彥對峙而感到身心疲乏的他們,此時只覺空虛麻木,狀態不大不如前。如此,他們其中三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關闍彥一道劍鋒劃破了脖子,動脈鮮血噴湧而處,在微薄的月光霧氣下劃出三道詭異的血線。

關闍彥在他們四個人逃跑的時候,就緊緊鎖定好了雨夜黑衣人的位置,無論其怎麼瞎竄,他都能一下子辨出他的位置。

他先是看清了雨夜黑衣人驚詫的眼神,後立馬捕捉住他嘴邊微滲出的血跡,然後他幾乎以瞬移的姿態來到了這個黑衣人面前,登時用力繃好黑衣人的口,使其長舌懸於口腔,防止他自行了斷——這個家夥自知逃不掉,剛剛就準備咬舌自盡了,嘴角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惜的是,他沒能得逞。

關闍彥涼涼冷笑,對付俘虜,他的經驗甚多。

雖然關闍彥限制了此人的言行,但他還是能繼續發出話音,至多沒了舌頭輔助時那般清晰流暢。

“看來你早就發現我不是那個姓王的了,呵呵……”

“否則……你不會在我們四個裝束一模一樣的人裡瞬間認出我,你是故意讓我們逃跑,好幫你找到出林的口子。”

“你可真是聰明到令我意外……”

黑衣人從喉嚨間陰陰地卡出幾句話。

他雖如是說著,那雙盯著關闍彥的眸子和他說話的嗓音,無不讓關闍彥下意識發怵。因為無論是眼神還是嗓音,這黑衣人都和他碰到的那個王叔太相似了,除去情景不一時,情緒和語氣的差別外,他們的這幾個方面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

關闍彥不信邪,什麼都不說,當即抽出另一隻受過傷還顫顫巍巍的手,一把將黑衣人掩面的黑布扯開,用力挺猛,黑布擦過此人臉龐時,在他下頜處刮傷了半隻指甲蓋大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