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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周之爭(1)

李周之爭1)

窄小的xue道內,岑寂一片。

杜明堂和關闍彥都彷彿變成了兩只石樁,二人互相凝視著,久久不說話。

最後關闍彥想起自己在古溪村的遭遇,說了話:“是人故意散出去的假訊息麼?為了掩飾我來南禺的事?”

杜明堂雖然心情起伏不定,但聽他問了還是會認認真真回答他:“實不相瞞……這些訊息已傳遍整個中晉了,若真是假訊息,不談聖上,就是朔州府那邊也應付不下去。”

關闍彥臉色越發難看:“哦?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冒我了。”

“所以我才這麼害怕,”杜明堂指了指他,“我也不知道眼前的你是真是假。”

“你要是不介意,我大可以把你小時候躲我房間亂撒尿的事情給你從頭到尾複述一遍。”關闍彥不客氣地回他。

“好好好,關師傅你可別唸了!”杜明堂一臉頭疼,他已不是過去任誰都能欺負的瘦雞了,現在的他好面子得很,“沒錯,你肯定是真的,畢竟全中晉也就只要你知道……哎,不提這個!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敢冒充你?!誰不知你跟魏家的定的可是皇親!這可是欺君之罪!”

關闍彥眼皮微垂,暗在陰翳下的瞳仁轉了轉,他也搞不明白了。

“古溪村還有盤龍山的黑衣人若要換臉,就必須殺掉對應的人,從此人臉上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此術才能成。”

杜明堂一聽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你這張沾花惹草的臉不還在嗎?”

關闍彥冷剮了他一眼,後搖搖頭:“所以我不明白。”

“幕後之人想盡辦法要殺我,卻又非要殺得悄無聲息。實不相瞞,兩個月前我就聽到了北賊往南的風聲,父親和母親已經去往朔州府。一個月後,我收到密報,北賊疑似洩密,左都督出海對戰以緩海患。之後我才會單獨領軍前往南禺擒賊。”

他冷笑一聲:“你不覺得都算得太巧了嗎?若不是幕後之人瞭解我的多疑的作風,就不會提前一段時間故意做出動靜,讓我先聞其聲。若他不知關魏聯姻之事,怎麼會特地支開我爹孃?他甚至很清楚左老都督極善水戰,所以故意鬧出北賊洩密之事,從而引導海患發生來支開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關魏兩家聯姻一事向來隱蔽,去年秋末兩家才正式有所交集。朝中大臣不滿此事,下聘的規矩才沒照著傳統辦,兩個月前正式下聘的日子也一直對外保密。”

杜明堂瞪大眼睛:“你們家有內賊?!你跟左老都督都常年在嶺陽,你爹孃也是,關魏親事也都對外保密……我的天。什麼人這麼有本事,連你爹那隻老狐貍都能蒙騙過關?!”

關闍彥額角隱隱冒著青筋,語氣淩厲得如能剜人的刀子:“是啊,如果沒有內賊,北寇、嶺陽、海患、南禺這四樣事物是怎麼無聲無息地連結進一張局面的?”

杜明堂突然回憶起去年的事情。

“對了,去年秋末,你去朔州府了嗎?”他知道自己正在揭秘一樁了不得的迷案,聲線隱隱發抖,“去年事情鬧得挺大的,什麼堂堂嶺陽關家,要來朔州府相看適齡的女眷。我聽了還特地從徽州府趕到朔州府呢,結果壓根沒見你人……這……不會是那個時候兇手就打算對你出手了吧?”

“你還真是提醒我了,”關闍彥嘴角上揚起一隻冒著怒火的陰邪的笑,“去年秋末我當然沒去。”

“你那個時候沒察覺到什麼嗎?若是及時止損——”杜明堂恨鐵不成鋼起來。

但關闍彥卻打斷了他:“怎麼會察覺到什麼?因為那些鋪天蓋地訊息是我讓放出去的。”

杜明堂傻眼了:“什麼?!”

“聖上不喜關家卻沒辦法公然對抗民意,官員那邊更是不好多言什麼。他為了應付朝中不滿的摺子,才讓關家去朔州府魏家的時候,不要放出太多的關於聯姻的風聲,所以你聽到的訊息是相看女眷,而不是與魏家嫡女定親。要不然,魏家定會覺得勢在必得,何必摻和進市井流言,一起造勢?”

杜明堂知曉真相,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本該精光四射的兩隻眼睛如今撲簌撲簌,好似不太聰明。

“然後呢?”

“我本就不喜魏家,聯姻是註定之事,這些表面功夫不過是做給朝中官員和百姓們看的,我去跟不去有區別嗎?那不如不去。”

“聖上那邊怎麼說?”

“聖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會特地囑咐關家那些事。”

“也是……”

“但總得有一人替我,聖上雖不在意,但做事太沒底線就是不給面子了。於是我讓關昀洲去的。”

“關昀洲?!”這可是個敏感話題,就像杜明堂小時候怕被欺負時,躲到關闍彥的被窩裡,後被嚇得撒尿的性質一樣。

這個話題比叫關闍彥小名“賢齊”的分量,還要重上數倍。

杜明堂自認跟他關系再好,也從未主動提及此人姓名,如今說起此名,他還忍不住發發抖掉掉冷汗。

“嗐,昀洲啊……你那個看似表弟實為親弟……的弟弟?”他被自己這句繞來繞去的話逗地尬笑一聲,“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他長啥樣呢。”

“只要散出去我到朔州府的訊息,他們無需看到人面,也會覺得關昀洲是我。”關闍彥道。

“關昀洲和你長得像不像?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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