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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奪詩魁(2)

宴奪詩魁2)

魏瀾清此話一出,席中瞬間死寂,最是看重顏面、最是持重禮節的貴女們都丟下了一身架子,她們膛目結舌,一會兒望望已經卸下來偽裝的魏瀾清,一會兒看著面紗之下鎮定自若的“錢雀”,最後抬眸遠去,看著席上金玉圓小姐的眼色如何。

龔婷率先從席外趕上前來,站到魏鬱春身側,毫不猶豫地護著魏鬱春,對著魏瀾清吼道:“魏小姐不分青紅皂白,這是說得什麼話?如今雖然的確有奸細藏在其中,但肯定不會是錢小姐,你此話一出,是詩會吃了癟下不去臉,便要造謠錢小姐,往她身上抹黑啊!哼!”

魏鬱春不開口,她其實是慌的,但更多的卻還是得意,畢竟她讓魏瀾清露出了她真實的面目了不是嗎?

她仔細瞧著身側幫忙說話的龔婷,有些感謝,但同樣也感到無奈,心想,沒錯,她其實就是奸細,很意外吧。

敵不動我不動,魏瀾清好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在原地宛如石化,一直沒開腔。

既然如此,魏鬱春也安安靜靜起來,目光不但不心虛,反而裝扮成委屈的模樣,讓眾人都瞧在眼中。

本就不喜魏瀾清的劉玉魚也站了出來,鄙夷道:“龔小姐說得不錯,方才錢小姐詩才出眾,魏小姐看著是輸不起了,如此氣急敗壞,有失大家閨秀之態,怎能隨意往人身上亂套罪名呢?”

“說得是啊!”

諸位貴女頻頻點頭。

還有人說道:“什麼奸細能有錢小姐這等才華啊?魏小姐真會說笑。”

“你看她如今這副模樣,張牙舞爪的,和最開始那矯揉造作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就說吧,魏瀾清挺會裝的。”

“嘖,都督怎麼會瞧上這種人啊?”

“噓!別說悄悄話了,金小姐看過來了!”

金玉圓看著亂如一鍋粥的詩會局面,她不但沒有像之前一樣面露嚴肅之色,反而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道:“今兒宴席,當真是我辦過最精彩的一場了!”

“我好奇,魏小姐你是如何得出那樣結論的,是有什麼證據麼?我是不信你當真是輸不起的人。”

看似在幫魏瀾清說話,實際上早在最開始就揭了她的短處。

魏瀾清察究其意,也終於看清了金玉圓笑面虎的面目,這場鴻門宴上,她百口莫辯,像個罪人,立在輿論中央,被諸人口誅筆伐……可她還是在“錢雀”那雙楚楚可憐的眸色中,看到了別人看不見的嘲弄和得意。

所有人都向著她!她當然得意!

她到底是何人?!為何,她總給她一種那賤人的感覺。她拼命地把自己拉出不理智的深淵,可所謂的因果報應讓她根本無法釋然這一切。

她不信,她不信!!!

她早已顧不上奉承金玉圓的話,而是固執己見,想要魚死網破:“實不相瞞,酒樓奸細一事令我頗為憂心,我見席中貴女們皆是春光滿面,唯有錢小姐面紗掩面,不似尋常。不如請錢小姐揭下面紗,讓諸人瞧一瞧,好撇清嫌疑。我也是為了諸位好。”

龔婷瞬間瞪大了雙眼,她氣不過,但是髒話罵不出口,畢竟她家地位在那邊,哪能公然沖撞安南都督的面子?

她拉著魏鬱春,湊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道:“知道這姓魏的不要臉,沒想到這般不要臉!”

魏鬱春微微一笑,在抬手安撫龔婷的間隙,也偷偷為自己抹淨了額角細微的冷汗。

她終於開腔了:“小女受劣質胭脂所害一事,早在參宴前便在帖子上仔細交代過,憂心容貌受損,不敢出門見人,並非有意隱瞞容貌。小女面容潰爛已久,想要痊癒只怕還要月餘時間,小女平日最看重的便是節氣和尊嚴,要我揭下面紗,同要了我的命,有何區別?”

她將焦急時的面紅,偽裝成了受盡委屈後的愧顏,擠出幾絲淚花來,頗為艱難,但還好有面紗幫忙遮住了面上扭曲的褶皺,別人看著淚花,只以為是她在隱忍情緒,比直接流出淚來還要惹人心疼。

龔婷訝然,也不說話了,她拉住魏鬱春的手,深表同情。

劉玉魚更是看不下去了,斥責魏瀾清:“魏小姐氣不過又礙於無法找人出氣了麼?女子之容貌,何其重要,魏小姐難道不知?你如此刁難錢小姐,居心叵測,何等無恥!”

有人拉住她,叫她莫要再多言,但也的確有很多性情純善又直爽的女子向著她,背地裡暗罵魏瀾清無恥至極,以後大街上見著了必要繞著走。

但金玉圓的看法則不同,她非但不怒,反而有些氣極反笑的意味,挑眉看著席下紛亂之局,暗笑良久後道:“魏小姐的擔憂,我完全能理解。”

“但錢小姐的難處,我也十分嘆惋。”

“不如這樣,眼看詩會也要結束了,我們來收個尾,有始有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