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如意冰玉(2)

如意冰玉2)

“如意冰玉瓶?”

魏鬱春怔住,她才意識到自己跟陶明案存在著巨大的資訊差。

不僅僅是她,還有關闍彥也不明這場宴會還有這等內情。他們皆以為,魏瀾清參宴,僅是為了增添名氣。

她陷入沉默,而陶明案的話音還未停止:“魏氏乃朔州府名聲在外的春生才女,安南都督此舉,必是以為魏氏能奪下詩魁之名,獲得如意冰玉瓶,其中淵源聯系,我等不難猜測。”

“如意冰玉瓶內含玄機,我既懷疑安南都督,則必須在此之前獲得此瓶,故而潛入酒樓,為靠近花廳,迫不得已,男扮女裝。至於姑娘口中的龐小曲,我不認識。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是早被我打暈在地的一名丫鬟。”

章念在一旁補充:“是,酒樓守備森嚴,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清點人數,所以只能貍貓換太子了。我們發現其中有個丫鬟長得高壯,甚是好扮,便先給她迷暈了,我估摸那丫鬟就是你要找的人。”

魏鬱春神情複雜地看著陶明案已經洗淨的面容,眉眼開闊、面板冷白,挺鼻薄唇,個子中上,形象瘦而不柴,像個白麵小生,若是換去一身凜氣的衣裳和高風亮節的氣勢,他哪裡像什麼辦案雷厲風行的大理寺司直,倒像是個每日來往書院的小白臉書呆子。

他生得清清秀秀,若非為人呆板,估計追他的姑娘們也足夠排滿京城一條長街了。

她想到關闍彥對龐小曲的介紹,當時她還以為這女身男相的丫頭怕是什麼男扮女裝的家夥。結果沒想到,龐小曲早被人掉包了,掉包她的人男身女相,長得比龐小曲這個真女人還要清秀雅淡。

真是造化弄人。

魏鬱春冰冷地扯了番嘴角,疏離一笑,好似又有些感嘆事情越發荒唐了。

見魏鬱春默許,但態度冷漠至極,一向活潑討喜的章念也忍不住閉緊了嘴,心中腹誹,這姑娘生得諸般明媚惹眼,結果性子比陶司直還要古板漠然啊?

陶明案一心辦案,對於這些外物,他都等閑視之。

他再度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我並未對龐姑娘做什麼了,時辰一到她自會醒來,平安無恙。”

魏鬱春頷首,她道:“你為何要帶我走?真的只是想救我?”

章念聞言撇過頭去,心虛撓頭。

陶明案卻渾不在意,老老實實說實情:“我在去往花廳送物時,注意到了你的存在,因為你那時總是有意與我傳遞眼神,我以為你懷疑我的身份。後來詩會進入高潮,我在花廳外尋了一處可偷聽的角落,聽到你提及了芳櫻樓之事,你說昨晚你家的嬤嬤在櫻樓上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魏鬱春平聲:“那些都是我一時興起,胡編亂造的。”

陶明案深以為然,也不覺著奇怪:“我知道,所以從那刻起,我便知道你不是真的錢雀了。”

陶明案一語驚人。

魏鬱春差點沒坐住:“什麼?!”

“昨日一整天,我與章司務都守在芳櫻樓內,調查線索,夜晚,櫻樓並無任何異端出現,挑燈的鬼影更是莫須有之物。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你是否真的知道一些我未注意的線索。因為今日櫻樓有變,不出意外,有人在昨晚做了手腳。”

魏鬱春強裝鎮靜:“你懷疑是我在芳櫻樓做了什麼?那個地方,我從未去過。”

陶明案對此不置可否,默默聽著他們對話的章念也不禁覺著,陶司直不愧是大理寺中最有潛力的官員,年紀輕輕,審人的本事厲害至極。他都懷疑陶司直是不是把這個姑娘當成了犯人在審了,雖然語氣平靜,但眼神之犀利,氣氛之壓抑,都在無形中給對方施壓了。

便是魏鬱春這般氣沉丹田的人,都被他的話牽動了太多情緒,可想而知,陶明案是真有幾把刷子的。

陶明案說道:“我知道。今日大清早除了櫻樓變動一事外,還有一起失蹤案件被送到了官府。”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魏鬱春的雙眼:“玉蔭街一位陳姓婦女堅稱,自己的醫工夫君一夜未歸,杳無音訊。可巧,搜人的官牙在玉蔭街一處花園裡尋到了此醫工的衣帶,上面繡著錢雀的名字,疑是女子親手縫制之物。”

魏鬱春對他所說的內容倍感陌生,但她知道這些應該屬於關闍彥範疇內的事情,估摸是調換錢雀時,深更半夜,遺漏了一些細節,沒想到竟成了旁人拿捏自己的把柄。

“我方聽聞此事,只覺得是巧合,畢竟很多人都可以叫這個名字,而錢文士的女兒還在閨閣中,怎麼會是她呢?後來我進入春桃酒樓,發現錢雀也在宴席中,所說內容又玄乎不已,甚至還故意牽扯到了芳櫻樓。我察覺到你還對魏氏魏瀾清有極高的注意力,懷疑之下,又幡然醒悟,不管芳櫻樓鬼影一事真假與否,我都能確定,你跟我一樣,都因昨晚隆月街安南都督一事,想要接近魏氏探秘。”

“至於玉蔭街失蹤案,想必是你調換身份的手段,當晚你又怎會出現在芳櫻樓?另外,陳氏和旁人不知,我卻查到了醫工與錢小姐一些上不來臺面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