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喬西作出過多的反應，黎嘉慧與夏芊帆便率眾趕到了。

烏泱烏泱一大片人牽著各種被馴服的妖怪，將現場團團圍住。

法鳴剛從地上爬起來，黎嘉慧便已經來到他面前，一掌拍在其腦門上。

下一秒，法鳴就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身子一軟，再次倒了下去，幾個黑衣人馬上聚過來把他抬上了救護車。

而黎嘉慧則全身氣場爆開，把西裝外套的扣子都給撐破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雙拳緊握，似乎在努力忍受著什麼。

喬西看到這裡，心裡已猜出了八九分。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黎嘉慧很可能早就已經跟過來了，卻沒有第一動手，而是等雙方打得兩敗俱傷了，她再出來撿漏。

就目前的情況來判斷，被撿漏的應該只有喬西這方了。

法鳴的靈力被黎嘉慧盡數吞噬，即使不死，下輩子也是個廢人。

而喬西自己，雖然有把握殺出重圍，可也免不了身受重傷，以至於耽誤復仇計劃。

更何況，沒有法鳴，誰來替她照顧母親呢？

喬西深深地感到絕望。

然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被夏芊帆護在身後的潘言。

此時的潘言似乎已經解除了暴走狀態，看起來十分虛弱，但在場的不是除妖師就是妖怪，沒人能提供給他足夠的負面情緒。

喬西默默邁開腳步，向他走過去。

夏芊帆欲上前攔截，卻被姐姐一把拉開，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她心裡也明白，不能把一隻危險但有理智的妖怪，往絕路逼。

輕輕的一個吻後，喬西低聲對潘言說了些什麼，緊接著便瞬間消失在眾人眼中。

滿血復活的潘言一臉凝重地爬起來，與黎家姐妹道謝後，獨自返回了學校。

來到校門口時，他看到一輛救護車從校內駛出。

馬麗麗、小婉兒、小太平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校門口來回渡步。

看到潘言以後，她們齊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出了秦語急病送醫的事情。

她們並不知道秦語的病因。

但潘言再清楚不過。

在喬西準備行動之前，秦語有出手阻止，但她並不是喬西和法鳴的對手，被打傷後加重了病情。

如果不是法鳴顧及同門之情與秦家和觀星派的勢力，那此時的秦語多半也是個廢人了。

潘言的心情很沉重，他想不明白秦語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擁有龐大的勢力、複雜的心機，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逼他屈服，但還是像個小女生一樣，和他糾纏了半天。

最後什麼也沒撈著，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樣做，究竟是圖什麼呢？

馬麗麗的一句無心之言提醒了潘言。

“她才十八歲啊，怎麼會這樣呢？”

是啊，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女生。

想到這裡，潘言頓時醒悟，不能再這麼隨波逐流下去了。

於是乎，他在當天夜裡，和喬西達成了一場交易。

因為喬西在親吻他之後，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但特別麻煩的辦法。

她把自己的妖氣給秦語，而潘言利用和各方勢力的關係，照顧她和她的母親，最終幫她復仇並拿回妖氣。

這是基於信任的賭約，她相信潘言不會違約，她願意拿自己的一切來賭。